晚晚站在原地,静静看了一会儿。
尤其这般脆弱模样,像是无声的引诱。
容厌知道她在看他,却不让自己回头看她。
晚晚的视线慢慢从他脸上往下移,划过他严实的领口。
今日施针,她似乎看到他锁骨上的伤疤用了药,已经浅了许多。
他的身体,疤痕即便去不掉,也足够好看。
晚晚视线最后落在他面前的那碗药上,上面已经没有热汽,却还没有动一口。
他真的不是一个好病人。
他所作所为,她再好的医术,效果也不会如预期所想。
她问道:“不喝药吗?”
容厌垂着眼眸,“不想喝。”
晚晚看着他的脸,心情还不算差。
容厌淡淡解释,“太苦了,我不想喝。”
晚晚神色僵了一下。
“你还嫌苦?”
容厌“嗯”了一声。
当初他扔掉抑制毒性的药,也是不想再尝那种苦味。
“太苦了,咽不下去。”
晚晚道:“你不是还要给我试药吗?之前不是眼睛也不眨就能用完一碗药,今日这点苦都咽不下去?”
容厌抬起眼眸看她,“毒药也有无色无味的,我可以试那种。不到两个月了,我不想总是吃药。”
晚晚淡淡看着那碗药。
这碗药不用,他就得用一辈子的药。
晚晚走近过来,淡淡的药香驱散了那股苦意,容厌看着她走近,眼睛眨也不眨。
她抬手探了一下碗壁,药已经彻底冰冷下来。
容厌顺势抬起手,牵住她垂下的衣袖一角。
这样含蓄的一个动作。
他和她最开始时……也不曾那么含蓄过。
晚晚顿了顿,和衣袖牵连的手腕,忽然有些难耐的痒。
她垂眸去看他的手。
修长的手指根根白皙,手指曲起的关节也秀美,指尖还剩一丝淡粉。
他忽然道:“我不是想与你置气。”
容厌微微仰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晚晚,一眼就能看出的认真,“我只是,不想再用那么苦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