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昏迷这一日一夜,猜一猜,上陵形势具体如何,这十几个时辰,我又趁乱查到了哪些消息?”
他没让晚晚去猜,直接温柔地说出了答案。
“容厌是不是也尝过你的毒?你给他下过哪些折磨他的毒药?瘟疫试毒那次就开始了吧。每次毒发你是不是都在旁边看着他露出丑态求死不能?百般折磨、千般苦痛,不愧是当世用毒圣手。”
“还有裴成蹊,你将容厌和裴成蹊都看作我的赝品,所幸如此,容厌在我面前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晚晚情绪像是一张被拉满的弓,力道一点点继续施加,再多一点就要崩裂。
她终于满眼泪水哀求,“你放过我……”
楚行月眼眸冰冷,不为所动,嗓音却柔情蜜意,“都这样了,还能看到他次次委曲求全,到最后几乎是跪下求你施舍一点情爱是不是很痛快?”
“他多爱你啊。”
“可他死了。”
楚行月微微笑着,一字一句,快意地看着怀抱中的人被他言语逼到崩溃,乃至痛哭到险些昏厥。
怀抱中的挣扎渐渐消失,她身体软下往下朝着熔炉滑倒。
轻笑一声,他终于将她抱回怀中,温柔的力道像是对待天底下最珍贵的珍宝,却并未为她将手腕的错位接正回去。
她周身也被染上了四面的滚烫,楚行月将她抱在怀中,紧紧贴着他身体。
他额头跳动的青筋终于平缓下来。
他眼瞳中爬着猩红血丝,将她越抱越紧,脸颊埋在她颈间,好一会儿,失控的情绪才缓缓平静下来。
怀里的人哭到浑身已经脱力,虚软地任他抱着。
来时还鲜活,此刻却被折磨成一滩死水。
缓缓吐出一口气,将冲动和恶念压制下去,楚行月此时才终于清醒过来,他一瞬间失神,神色居然小心翼翼地露出一丝无措。
他没想要伤到她。
不过幸好,她的右手并不会有事,只是会疼上几日。
也好,右手动用不了,她全身上下无一可用,终于算得上无害。
至于今日事,他总能想办法让她忘记。
楚行月深深呼吸了下,垂着眼眸,轻声道:“无论用什么手段,我会让你忘记他,忘记这些苦痛。骆曦,你我注定纠缠直到生死尽头。”
他抱起她,她浑身软绵绵地缩在他怀中,头颅靠着他肩颈,双手虚软地挂在他肩上。
往外走,经过一处挂满小剑锐器的刑架时,晚晚平静地睁开了眼睛。
楚行月鼻下忽地嗅到一丝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