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桁看了她一眼,便知她是有事要问,也笑着应下了。
挥退了执意要侍奉在侧的帘娘之后,宋婉仪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
本来今日被这宝仪郡主这么一闹腾,她是没了喝花酒的心思的,只是有些疑惑想要找楚知桁一问,所以这才在烟雨楼坐了下来。
好在二楼的雅间没受到多少破坏,仍旧是能坐人。
“这宝仪郡主怎么突然回京了?”推杯换盏间,宋婉仪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楚知桁抿唇一笑,“宝仪郡主前些日子刚及笄,此次回京应是与吕国公世子履行婚约的。”
宋婉仪点了点头,“那太后应当也不日便要回京了?”
“这是自然。”楚知桁轻抿了一口酒,“太后娘娘对这个外孙女极为宠爱,她的婚事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宋婉仪点了点头,“你以为,这太后娘娘为人如何?”
“太后娘娘很聪明,审时度势,避其锋芒。”楚知桁给出了心中最真实的评价。
楚知桁的回答跟宋婉仪心中想的一样。
这太后虽说常年居住在行宫,在京城中存在感十分微弱。
但这正是宋婉仪认为她聪明的地方,她知自己不是沈怀谦的生母,与沈怀谦之间的亲情也较为薄弱。
所以与其在皇宫当中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后,还不如去行宫长居,这样一来沈怀谦心中还有几分感念。
否则的话,太后如果在宫中的话,名义上也是沈怀谦的嫡母,盛雍重视孝道,沈怀谦自然也免不了每日去太后宫中晨昏定省。
若是亲生母子也就罢了,可不是亲生母子,这样日复一日下来,仅有的那些尊敬也消失殆尽。
所以,宋婉仪觉得,这太后娘娘绝对不是如传闻中那般不争不抢,一心避世的人物。
相反,绝对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
且对于权势十分看重。
对于权势十分看重这点,宋婉仪是从宝仪郡主身上窥见的。
这宝仪郡主从小跟着太后长大,耳濡目染之下能养成这样嚣张蛮横的性子,绝对不是避世之人能教养出来的。
说不定,是在行宫作威作福惯了,才养就了这么一副性子。
加之,沈怀谦说最近章家跟行宫那边有过接触,这就让宋婉仪心中不得不怀疑,此次太后回京,恐怕并不是只有操心外孙女婚事这么简单。
若是说如今京城的局势就是一滩浑水,而这太后的不日回京,就像是一根棍子,将这京城的局势搅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她这边跟楚家靠拢,章家便迫不及待地拉上了太后。
有趣,真是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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