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这位狼狈至极的长谷川,结巴陈那张原本就有些狰狞扭曲的面庞更是浮现出一抹凶狠之色,而其磕磕绊绊的话语之中亦充斥着无尽的暴戾之气。
“你去给他来上那么一刀子。”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在场众人并未流露出过多惊异之情,仿佛这般诡异离奇的入会仪式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毕竟,对于这些久经沙场之人来说,类似之事早已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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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尔霍夫虽然在军旅生涯中摸爬滚打多年,但由于一直担任通信兵一职,故而其双手从未沾染过刀枪之血。此时此刻,一名年轻小伙手持利刃,将其置于烛火之下轻轻灼烧片刻后,原本寒光四射的刀刃眨眼间变得通体赤红,宛如一块燃烧着的烙铁。
“动手吧。”
站在一旁的陈不断地怂恿着契尔霍夫,后者则面色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终于,经过内心长时间激烈斗争后,他还是浑身颤抖、如履薄冰般地缓缓伸出自己那只正轻微颤动且掌心已开始渗出汗珠的右手,然后胆战心惊地接住了那把早已被灯火灼烧至通红滚烫的锋利刀子。
“我绝对不允许他就这样轻易死去,我一定要让他亲身体验到那种被凌迟处死般的剧痛,要让他仿佛堕入地狱般受尽折磨和苦楚。”
此刻的长谷川次郎正在拼尽全力地垂死挣扎,但契尔霍夫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残酷血腥的场面,尽管心中充满恐惧与不安,他仍然咬紧牙关鼓起全身所有的勇气,将手中紧握的利刃高高举起。
“刺下去!快动手啊!”
然而就在这时,契尔霍夫突然心生犹豫,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开始剧烈颤抖起来,额头上也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哈哈,我可是听说你们那位大名鼎鼎的帕夫柳克老爷当年初次行凶时,甚至连手都不曾抖动一下呢!真没想到他手下带出的士兵居然会如此胆小怯懦?简直就是一个窝囊废!”
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陈见状,不仅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反而变本加厉地用言语不断刺激着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契尔霍夫。
听到这话后的契尔霍夫再也无法保持镇定自若了,只见他双眼圆睁,满脸涨得通红,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一般,猛地将原本高举过头的手臂用力一挥,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那柄尖锐无比的刀子犹如闪电般迅速刺穿空气,直直地插进了长谷川次郎的左腿之中。
“啊!!!”
遭受重创的长谷川次郎顿时发出一阵凄厉至极的惨叫声,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契尔霍夫紧接着便惊恐万分地察觉到,原来这个可怜之人的舌头早在之前就已经被生生割断,而眼前这群心狠手辣之人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于丧心病狂了。
“哈哈哈哈!你……你们瞧啊,瞧……瞧瞧这家伙被吓……吓得屁滚尿流、面如土色的模样,简……简直像个胆小如鼠的窝囊废!”
结巴陈磕磕绊绊地用着他那略带口吃的中文,肆无忌惮地讥讽着站在面前、汗如雨下的契尔霍夫。而契尔霍夫由于语言不通,并不能理解对方口中所言何意,但还是傻乎乎地跟着一起笑了起来,与此同时,围坐在一旁的其他几位大汉们也都哄堂大笑。
“陈先生,请问这样一来,是否意味着我已经成功加入贵组织了呢?”
契尔霍夫一脸期待地问道。
“嗯哼,可以这么说啦,你这个蠢货!赶紧给老子滚去填饱肚子吧!”
结巴陈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让契尔霍夫离开。
面对汉族传统食物,契尔霍夫似乎有点吃不惯。他仅仅吃下了两个硬邦邦的馒头以及一条咸得发齁的咸鱼后,便匆匆忙忙地爬上床铺准备小憩片刻。此刻,众多人拥挤在狭窄逼仄的火车厢内,契尔霍夫这才惊觉到,原来在车厢的角落处竟然蜷缩着两名女子。
“哦哟,这不就是那两个要饭的乞丐嘛,甭搭理她们,咱们抓紧时间休息得了。”
结巴陈满不在乎地嘟囔着,随即便粗鲁地将脚上穿着的那双破旧不堪的鞋子用力一甩,其中一只布鞋犹如离弦之箭般径直飞向一名女孩的面庞,打得她措手不及。女孩惊恐万分,连忙伸手擦拭掉沾满脸颊的黑色尘土。
紧接着,结巴陈四仰八叉地躺在木板床上,没过多久,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便响彻整个空荡荡的废旧列车,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