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平壤一战,你们龙扬抢的盆满钵满,我们龙健连口汤都没捞着,还不知足,臭不要脸啊!”
“住嘴,陛下面前,怎可口出秽语!”王天云呵斥道。
朱祁镇倒是没什么,而是颇有兴致的看着一帮杀才叫骂不断。
军队是干什么的?杀人啊!若是整的每个人都是出口成章一股子文人的酸臭味,那还打什么仗?所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就是这个道理。
自己这五大军中,论军纪严明当属龙兴,论团结非龙吟莫属,可若是说哪个军最野、最疯,打起仗来不要命,这些人都会众口一致的说:自然是他汤杰的龙扬。
因为他汤杰就是这么个人,别看这小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可骨子里的那种不要命的疯劲却是无人能及。
一支军队,尤其是一支强军,首先具备的就是一种特殊的气质和性格,而这种气质和性格是和首任军事主官分不开的,他的性格强悍,这支部队必然强悍,打起仗来就会嗷嗷叫,敢和敌人硬碰硬,那么这支军队也就有了灵魂,从此无论这支军队换了多少茬人,它的灵魂仍然在!
“好了,”朱祁镇走到端着桌前,端起茶盏撇去浮沫轻轻啜了一口道:“朕早就说过,此战北路军是天云为统帅,一切都听他的将令行事!”
众人面色一凛,赶紧躬身口称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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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阳城外,连绵数十里的明军军营,灯火通明,几乎映红了半天夜空。
无数的篝火旁,明军的欢声笑语不时传出大营,飘进了死一般寂静的汉阳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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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汉阳的城防可比平壤强了不少!光这翁城的城墙至少也有一丈多高,而且还都是条石垒砌而成,堪称铜墙铁壁!”
汉阳城外,刚刚率军抵达的雷战皱眉道。
“小雷子,想想办法,炸它一家伙?”汤杰到底是把攻城先锋的活给抢了过来,他打仗虽疯,可不是蛮疯。
“不好打!咱们的大将军炮一炮打上去顶多就是给这城墙挠痒痒,若是强行用火药炸,兄弟们的死伤恐怕会增加。”雷战说道。
“只能强攻?”汤杰暗道,若是强攻,他不是对龙扬的战斗力没有信心,而是一旦如此,他龙扬军伤亡必然惨重,这买卖显然不划算,也不是他汤杰的风格。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就是有些脏!”雷战看了看一旁的王天云,又看看汤杰,坏笑道。
“管他脏不脏的,只要能打胜仗,就是好战法!”汤杰急道。
“陛下不是让咱们把那些朝鲜俘虏都带过来了吗,里面可是有不少伤病的,如今咱们自己人都医治不过来,哪还有精力管他们,再说咱大明的药给他们用,他们也得配才行,与其浪费粮食和药,不如把他们宰了,这酷暑难耐的,放上两天尸体就臭了,到时候,咱们用抛石机将尸体仍进城去…”
“嘶…”汤杰吸了口凉气,随即笑道:“小雷子,你狗日的太坏了,这种绝户计亏你也能想的出来!”
“你这厮,净给他出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馊主意。”王天云骂了一句,“全城的人都死绝户了,咱们拿下一座空城有什么用,此计不可行!”
汤杰默然片刻,随后点了点头道:“万一咱们的人也染上瘟疫,你小子就等着被陛下降罪吧!”
随即又开口道:“若是行此毒计,整个朝鲜必定瘟疫大作,即使咱们占了朝鲜几十年甚至百年,恐怕人家仍旧记得这个血海深仇!”
一旁的樊忠也是点头道:“不到万不得已,万不能行此下策!”
“那你们说怎么办?反正我是没办法!这汉阳城,就是放在咱们大明也是一座坚城,若是强攻,不死个万把人,恐怕难以攻下!”雷战说道。
正当几个军长商量着如何破城时,传令兵飞奔而来。
王天云接过密报看过后,又递给了一旁的樊忠,樊忠看完一脸阴郁之色道:“倒是小瞧了这个李珦。”
“怎么了?”汤杰问道。
“你自己看看吧!”樊忠将密报递给了汤杰,汤杰看完,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狗日的也跟咱们玩起来了三十六计了!呵呵,直娘贼!”汤杰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