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经历过什么,你都是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一个人,我不是来劝你放开过去,我只是不想姐姐就这么委屈自己,拿大好年华为一个昏庸无度的废物陪葬。姐姐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甘心么?”
白露睫毛轻颤,双眼频繁地眨动,她又抬头看向沈凤舒道:“我不甘心。”
沈凤舒微微一笑,握紧了她的双手道:“有姐姐这句话,我便安心了,一切交给我来安排,用不了一个月,姐姐就能平平安安离开京城。到时候改头换名,重新开始,谁也不会知道你的过往……”
白露泫然而泣,哽咽许久,才道:“王妃身份尊贵,为何要我如此费心?”
“因为姐姐值得。”
人心不古,世道不公,沈凤舒不想让一个好人寒了心。
周汉宁听闻此事,也点点头:“她素来忠心耿耿,母妃也不止一次地提起她来,难为你这般细心,还能为她处处着想。”
“宫中的恩恩怨怨已经害了太多人,苦难到处都是,能捞回来一个是一个。”
周汉宁握了一下她纤细的手腕,抚摸她的手背道:“我真没想到,你最先关心的人会是白露。”
“王爷以为是谁?太医院那边,我一点都不急,今儿还有母妃在,有些事不好办,等明儿我自己再去一趟。”
周汉宁给她提了个醒:“当年的太医院并不太平,韩家父子的背后也有小人。”
沈凤舒轻轻点头:“我明白王爷的意思,都是一个染缸里头出来的人,谁又比谁干净呢。”
此时,太医院内人人自危,处处弥漫着焦灼与不安的气息。
他们被关在宫中已有好几天了,勉强有吃有喝,心里却没有希望。
曹珍有些沉不住气了,带人堵到门口去吵,吵着要一个说法。谁知,宫中的护卫全都换成了宁军。
曹珍质问他们,为何要关太医院的人,那人冷冷道:“这是王爷交代的,还请各位大人稍安勿躁。”
曹珍一听是宁王的命令,便知一定与沈凤舒有关,他不想坐以待毙,转身又去找萧乾商量。
谁知,萧乾故弄玄虚似的,只对他说一句话:“该来的总会来,害怕也没有用。”
曹珍不死心,推开余元青紧闭的房门,看着无精打采颓废憔悴的他,恨不能直接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
次日,沈凤舒再度进宫。
她直接来到太医院,故地重游的感觉,并不怎么美好。
本该是忙忙碌碌的太医院和御药房,如今却是冷冷清清。
小安子把所有人召集在院中,几十号人排排站好,只见摄政王妃端坐在一张古董太师椅上,静静地看过来。
这里人人都认识她。
沈凤舒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各位,好久不见了。这些日子委屈大家了,我也于心不忍,所以才特意过来一趟。大家放心,我今天来是为了弄清一件事,只要查出真相,你们每个人都能平安回家。”
余元青故意站在角落里,他不敢站得太靠前,更不敢望向沈凤舒那双目光灼灼的眼睛。
沈凤舒毫不避讳地说出了韩白术和韩朗的名字,说出他们当年惨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