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9章 裂缝之眼

既然每个人都有心灵怪物，那自己的心灵怪物是什么样的？

安格尔想要知道自己的心灵怪物长什么样。

这不仅仅是因为好奇；而且，他还可以通过自己的心灵怪物长相，来分析它的外形，是否是受到“欲望”所影响。

安格尔自己是没办法看到心灵怪物的，哪怕他戴着警觉之眼也看不到。

想要看到他的心灵怪物，只能让其他人戴上警觉之眼。

在安格尔希冀的目光中，零零四同意了他的请求。

零零四其实也挺好奇，安格尔的心灵怪物是什么样的，以及他对自己是抱持着什么态度？

思及此，零零四从安格尔手中接过警觉之眼，拿在手上顿了顿：“既然客人想要知道自己的心灵怪物，那我就看一看。”

一边说着，零零四一边将警觉之眼戴在了头上。

之前，警觉之眼在安格尔手上时，就是一个正常的无框眼镜；但在零零四的身上，似乎为了配合他那头镜脑袋，变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平面眼镜，而且镜架处还直接悬空漂浮着，让眼镜不至于掉落。

警觉之眼现在变成的这个造型，让安格尔想起了全息平板里一个小游戏《我的世界》里的方块小人。

言归正传。

看到这一幕，安格尔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难道，自己的心灵怪物很大只？要不然，为何零零四会抬头往上方看？

该不会是一只巨物吧？

好在，这眼睛也就出现了那一瞬，紧接着就消失不见。上空的裂缝，再也看不到任何的眼睛，只能看到大量的绿色光雾，正不断的从裂缝中逸出，与下方的光雾之路交织，宛如银河垂落九天。

这种眼神……

安格尔听完零零四与溪罗的讲述后，表情未变，但心中的情绪却如波涛般涌动。

果不其然，零零四在沉吟了数秒后，开口道：“不好意思，让客人久等了。”

表情瞬间一变，眼里露出惊恐与警觉。

就像是一条银河，从安格尔的身后而起，直入深空。

这条空间裂缝，在四零八这里就像是死寂了一般，完全没有太大的波动。

浮想的遐思，让安格尔不禁在心中暗笑。

“当我戴上警觉之眼后，我立刻就看到了，客人的背后有明显的异常。如无意外，这异常肯定与心灵怪物有关……”

他有种预感，那跃动的绿色光点，绝对和他手上、眼睛里的绿色纹路有关。

他身上的情绪，也出现了一瞬的起伏。

但具体是什么原因，溪罗也不知道。

溪罗的表情和之前的零零四差不多，都是带着疑惑与好奇。

明明之前他坐的位置，距离安格尔也就两三米开外，可在他的位置却看不到上面是什么。反倒是在安格尔位置，他看到了光雾尽头的光景：一条空间裂缝。

大概十数秒后，零零四沉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过，店长虽然没有说情况，但溪罗能猜到，店长是想要让她看看安格尔身边的心灵怪物。

警觉之眼再次化为了方形眼镜，不过这次的边框是粉色的，更加适配溪罗的气质。

只是他的目光已经没有放在安格尔身上，还是看着他的背后。

他取下警觉之眼放在桌上。

裂缝倏地张开了一点，他看到了一只布满血丝的巨大眼睛，正透过裂缝死死的望着下方的自己。

这么一想，倒是能理解。

当然，这种猜测没有根据。心灵怪物也没办法干涉现实，他也从没听过心灵怪物对物质界的生命造成过伤害。

溪罗戴上警觉之眼后，和零零四一样，都看向了安格尔的背后。显然，安格尔的心灵怪物就在他的身后。

但四零八还是从裂缝里，感知到了一些“善意”。

就像是在外玩耍一天的小孩，回家后突然看到，自己家里来个陌生的客人……更重要的是，家人好像都看不到这位陌生客人。

她与零零四并没有进行明面上的交谈，但安格尔确定，他们肯定在意识流里已经交流过了。

这条空间裂缝，既然存在，那肯定有其原因。

然后……

人类背后原来也会出现光雾形态的生命吗？

在零零四疑惑的时候，他注意到，安格尔背后的光雾似乎在默默的盘旋上升。那条绿色的光雾，一直延伸到高空的未知处。

也是在安格尔表面一本正经，内心偷笑的时候，零零四的眼神突然定住，目光奇怪的看向安格尔的背后。

因为，零零四的讲述，让他想到了一些事。

不过，对于零零四这种见惯各种奇异场景的老油条来说，眼前的一幕还没办法让他惊讶。

至于为何四零八没有看到裂缝后面的眼睛？零零四猜测，或许正因为裂缝后面的眼睛，对四零八抱有善意，所以没有“开眼”吓她。

但不管如何，已经有了一个互相佐证的人，零零四也不再纠结，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了安格尔。

安格尔知道魇界是一片充满秘密的神秘蓝海，心灵怪物若是也与魇界有关，那好像也有几分合理性。

所以，自己的心灵怪物或许很常见？

常见且还能让人露出疑惑的心灵怪物？

嗯……好像没有。

安格尔在心中思虑着，如果很可怕的话，起码零零四的表情会露出惊讶。可零零四的情绪很平静，毫无波澜，哪怕只是一瞬惊讶也没有。

但是，溪罗抬头看去的时候，并没有露出什么惊恐之色，只是不断好奇的张望。

可……如果心灵怪物与魇界无关呢？

他看到的场景太过匪夷所思，他自己述说起来，都觉得有些离谱。

而魇界确实有很多“投影”相关的情报。

带着好奇，零零四站起了身，走到了安格尔旁边，往上面张望。

就彷佛见到了天敌一般，带着惊恐。

虽然，零零四并没有从这只眼睛中感知到恶意的情绪，但这突如其来的“被俯视”，还是让他有些绷不住。

从这基本就可以确认了，安格尔的心灵怪物真身，是在裂缝后面。因为只有从心灵怪物身上，才能感知到一些情绪变化。

那他的心灵怪物呈现出这种形态，是不是因为受到了自己的影响？

安格尔可以确定，绿色光雾、裂缝、以及裂缝背后的眼睛，应该不是源于欲望。但它们的形象，的确有可能是从自己身上的特征中提取的。

难道，这些绿色光点所组成的光雾，是一种特殊的生命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