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瑾看向褚墨,抱拳道和声道:“我们初来乍到,我家小弟在家顽皮惯了,多有冒犯还望勿怪。”
说完她身后的走出一位骨瘦的老者,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楠木盒子走到褚墨他们面前打开,里边是一根足有小孩拳头那么大的人参。
周围识货的人惊得倒吸一凉气,真是财大气粗啊,赔个礼都用上百年的人参,换作寻常人家,谁不得放家里好生供着。
元鸣翻了个白眼嘟囔着:“谁稀罕。”安安那儿有的是,比这还粗的都有,这算什么!
褚墨无奈的瞪了他一眼,直接看向对面的人,脸上扬起儒雅又疏离的笑容,“赔礼就不必了,只是。”他略带冷意的扫过万俟泽“莫要忘了这里是安崇,小孩子在家中骄纵可以,在外头还是收敛些的好。万一下回遇上个实心眼的,怕是就没有今日这般幸运了。”
“兄台所言极是。”万俟瑾似没有听出那话里的嘲讽和警告,依然面不改色,“在下定会严加管教家弟。”
“姑娘能做到便好。”
万俟瑾勾唇淡笑着客气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两位了,有缘再会。”
周围人见主角都已经离开,聚集的人群也跟着一哄而散。
褚墨从万俟瑾的身上收回视线,回头见元鸣不知在想什么呆愣着,本想好好骂他一顿的火气顿时也消了大半,“想什么呢?”
“那个人身上有蛊虫。”元鸣回神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无意中又躲过一劫。
闻言褚墨瞬间想到他说的是谁,也确定了方才心中的猜想,她们就是师妹说的万俟瑾一行人。
“她们是西禹皇室中人身边有巫师不奇怪。”
“啊?”元鸣小嘴微张,茫然地抬头望着褚墨,“西禹皇室?”刚才他的视线被褚墨挡住,并没有看到万俟瑾,经他这么一说才想起在白山县看到的那个人,原来今天打架的这只‘鸟’也是跟她们一起的,那他是不是又闯祸了?
见他双唇抿成一条线,自责的小模样,褚墨抬手两指微曲敲了下元鸣的头,“没事,你不是要买糕点吗?买了吗?”
元鸣捂着被敲的地方,幽怨的说:“还没。”他到的时候,这里还在排队,哪里想到正好有人在议论安安的事儿,他本来记着他们之前的告诫,没插嘴。
谁知道那小子却是张嘴就来,极为肯定的说,安安就是故意的,不配为公主...他自然不能让人胡乱往安安身上泼脏水,理论不过当然得动手啊,不然怎么能让那只鸟闭嘴。
前往静宁王府时,褚墨听完元鸣说的过程后,骂也不是夸也不是。
回到下榻的客栈万俟瑾便下令收拾包裹,万俟泽站在屋内,想坐又心虚的不敢,不解的问着:“阿姐,为什么要收拾东西,你不是说我们要在这里等使团进城吗?”
万俟瑾端着茶杯的手顿住,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深晦,不论他今日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冷声道:“你打了政祉安的义兄,你以为他们还会让我们安心的在这里待着?”
“为何不让,明明是那傻子先动的手,他们难不成还有理来找我们麻烦?!”万俟泽双手抱臂,不服气的一脚踢向在旁边路过的侍女。
侍女栽倒在地,手中的东西散落,看得万俟瑾拧眉,将茶杯重重的放到桌上,她就不该同意把这人带在身边,抬手示意其余人退下,唯剩一直恭敬站在她身后的瘦嶙老者。
冷言警告:“四皇子,你别忘了此行女皇的旨意是此行所有人听我的,也——包括你。”
“本皇子当然记得。”万俟泽恹恹的尾音拖得老长,模样十分乖戾。
万俟瑾继续道:“想率先让政祉安身边的人都厌恶你,借此在政祉安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她眸中的轻蔑一闪而过“既然如此,我索性把话跟你说透些,你不想和她成亲,安崇皇帝也未必会将她嫁给你,即便是招驸马,你什么都不做,政祉安也未必会看上你。”
他万俟泽是西禹唯一的皇子不错,也受女皇宠爱,可别忘了西禹是以女子立国,女子继承大统,更何况已经立了皇太女,即便皇太女不在了,无论怎么排,也排不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