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没抬头,自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恭敬的应着:“褚公子并未说。”
“先带他去前厅,本侯换身衣服就过去。”万柯不喜欢政祉安但原本对她这位颇有才学的师兄也有几分欣赏。
只是后来因为褚墨和政祉安她们那几个纨绔关系过分要好,诚然觉得他已经被那群人带歪了的,顾也没什么好印象。
“是。”小厮得到主人的吩咐转身离开。
万柯对身边的管家道:“小陈那里你多留心些,要用什么药材尽管去库房取。”
“老奴会让人注意的。”老管家低头应着,其实昨日夜里自家主子把人带回来后,他知晓那人的来龙去脉后,就觉得不妥,劝了几句后,见他当时义愤填膺的替人做主的模样便知劝不住,自家主子是个什么性子他也知道,作为一个下人,便也不敢再多说。
可他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带着提醒似的隐晦问着:“侯爷这人我们是不是应该交给刑部那边?毕竟这人要是在我们府上出个什么意外,倒时咱们可不好解释。”
他更想说的是,这人我们还是早扔出去的好,那是个烫手的山芋,到时候没得个好名声反惹一身骚。
万柯显然并没有听出里边的深意,摆摆手“在我们侯府能出什么意外,人都伤成那样了,等刑部来人再说。”
管家见状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力感,从未觉得自家主子好心这个优点这么...蠢。
褚墨被带到前厅后,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见仁远候缓缓从亭外进来,他起身执礼“万侯爷安好。”
小主,
“晚辈突然前来,唐突了。”
万柯扫了他一眼,绕过他走上主位呵呵两声道:“褚大人能来侯府,是我侯府之幸,哪里敢说唐突。”
他还没忘早朝的时候,兵部那些人怼自己的事情,那些人是支持政祉安的,褚墨和政祉安那么要好的关系,他这会儿送上门,他岂能有好脸色,没给他大棒直接赶出去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褚墨似没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收回手抬头看向主位上的人,直说来意:“侯爷说笑了,晚辈此次前来是想见见那位原告。”
“褚大人以你和乐安公主的关系现在要求见原告,不合适吧!”万柯垂眼吹着茶杯里的热气,不看褚墨一眼,“况且皇上已下令这事儿由拱卫司和刑部接手,在他们的人来之前,你认为本侯敢让外人见他?”
仁远候的推辞在褚墨的意料之中,他缓缓道:“不瞒侯爷,前些日子晚辈因为私事告假离京,后面也去了白山县,在我们离开前那里的疫病已经控制住,城内并没有百姓感染,后面的一应事宜乐安公主也交代得非常清楚。”
原本只想随意将他打发走的万柯闻言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住,抬头看向他“你确定没有扩散?而不是乐安扔下烂摊子跑了?”他眼中的轻视散去多了几分认真。
朝上没见到褚墨,只以为他还没回京,谁能想到他竟然是跟政祉安一起回京的。
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褚墨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扯谎,毕竟随便一查便可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去白山县。
即便如此,他依然坚信自己之前的看法“那更说明是乐安决策的失误,导致后面疫病扩散,才有了现在百姓上京告御状这一出啊。”
“当时乐安公主已经让人研制出能控制疫病的药方。”褚墨忽然扔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那...”
万柯还想反驳被褚墨直接打断斩钉截铁道:“我知晓侯爷想说什么,可这也是晚辈的不解之处,侯爷不若同晚辈一起去问问那人白山县具体是什么情况,若真是因为乐安公主的决策失误或者是药的问题,那晚辈也绝不再过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