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她撑着膝盖,站也不是,蹲也不是,僵硬的劝着“怪丑的。”
冬雪搬着椅子放下的动作一顿:“......”
凌飞,春华,夏蝉,翠枝:“......”
“要不你也去砍两下?”政祉安指着夏蝉的方向,这是她能想到最快的发泄方法。
安慰人这玩意儿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真的没学过啊!
比上战场夺敌军主将首级还难,政祉安内心小人儿不停地咆哮挥舞。
政子玥双眼朦胧只听见什么‘砍两下’鼻尖抽泣着,顺着她说的方向望去,夏蝉手拿噌光亮的斧子,寒气森森的望着自己,蓦的哽咽抽泣得喘不上气儿。
她害怕哇!她做错了什么?长这么最惨的时候也没人要拿斧子砍自己呀!
见她哭得止不住,政祉安脑仁儿嗡嗡响,直起身双手捧着政子玥的颅顶和下颚往上一抬,“不要眨眼。”
劝住政子玥并把她送走,这个过程政祉安倍感憔悴,她也确定了政子玥就是单纯来关心自己,甚至她还悄悄地在外面打听留意上奏一事的进展。
虽然是徒劳,但政祉安也没忍心打击她的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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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倒是有一点她琢磨出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就自己在白山县的所作所为,在民间竟然有两股不同的声音争论,且看情况闹得还不小,要知道这件事在朝中还没有出定论,以自己的身份和老爹态度不明的情况下,即便传到民间那些人也只敢关起门来私下里聊聊。
要说后面没人推波助澜,政祉安是不信的。
谷梁华进京都公开授课,这人虽了解不多,可摘星楼里那幅千里堪舆图她是亲眼瞧过,那幅图细致程度除了让掌权者对国家人文领土的了解,军事战略部署的意义,还有一点——
他想试图开化民智,传播外界人文。
要知道越是偏远的地方,那里那里越是化外之民,他们可不知道什么律法,德行,更不会在乎外面到底是谁当皇帝。
无论当时谷梁华是逐利或为博名,亦或者他就是位胸怀天下的大义之士。
君子论迹不论心,他所做之事当得起国之大儒。
这样的人被外祖父请到京都来,且时间还是这么巧,他打的算盘到此时,政祉安才推敲出来。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到时的热闹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着,她现在挺想看看那群士族吹胡子瞪眼的模样。
如今做为士族领头羊之一的贾家,户部尚书贾志文在屋内对着铜镜贴得极静,无比细心地打理头上黑白交织的发丝。
门外站着两位中年男子,脑袋低垂眼睛盯着那用上好玉石铺的地面,右边身着墨黑金鹤童纹锦袍,较为年长的率先开口。
“大人,网已经撒完,可是那边的人到现在也只是时不时露个面,反倒是咱们这边已经有好些个被京都府尹逮走的...您看要不要先停一停,看看那边儿的情况?”
静默几息,里边无人应声,栗实转头看向身边的吴霄,眼神示意:你也别干看着。
吴霄敦厚不失俊逸的脸上回以稍安勿躁的笑,眸中精明一闪而过,高声道:“岳父,栗兄所言不无道理,况且我们...”听到里面淅淅索索的声响,他继续把话说完“我们砸进去的钱已然不少,若他们用我们的人当敲门石,那...我们岂非得不偿失。”
“还请岳父再,想想?!”
吴家历代从商,吴霄如今虽没有完全接手吴家,却也算是半个当家人,商人逐利,即便他是贾志文的女婿,也要想想在这场争斗中到底能得到多少好处。
“哼。”贾志文火气冲天的声音窜进两人耳朵,“你们要是能找到能辩赢谷梁华的人,老夫定当如你们所言。”
里边‘叮咚哐啷’的声音吓得外边两人瑟缩着脖颈,皆是讪讪的不置一词。
别说辩赢谷梁华,就有资格同他辩上一辩的人那也是屈指可数,年轻一辈要真有那个才学恐怕也是早有门庭哪儿还能等他们现在去寻。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