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欧斯利对你的想法很感兴趣,放下了公文和茶,看向你问:“介意和我说说你认为的‘那些事’吗?”

“我认为?不,先生,不是认为。而是总结。”你抬起手指在半空中画了个半圆,“生活,和欲.望。只有这两样。有些人纯粹,有些人混沌,但无论哪种犯罪动机都离不开这两样东西。”

“比方说赫伯特是因为欲.望,通俗来讲他猎杀神之眼拥有者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谋杀的那个人则是为了自己和孩子能够拥有一个安稳的生活,盗窃的那个人是因为动了贪念。至于为什么我说金融犯罪者很有趣,”你摸了摸下巴,“他想要钱,完全没有错,他的情绪分明地这么告诉我。只是他的手段太过粗糙,而我始终觉得,他不仅仅想要钱。他的欲.望很大、很大。”

你爬起来冲他笑了笑,眼睛明亮:“公爵先生,说不定你可以多加关注一下他哦。”

莱欧斯利搭在桌面上的手指敲了敲。他没有低估你的能力,毕竟你对情绪的感知能力很作弊,在观察他人这方面,几乎没有人能够打败你,也没有人能够在你面前进行掩藏。

所以说那个金融犯罪的家伙大概真实有什么问题——比如他进入梅洛彼得堡的意图并不纯粹。

“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他的名字?”他问道。

“当然,”你回答,“他叫亚尔曼。”

*

“公爵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只是个天真的作家。”亚尔曼对身边的同伴们说道,“她说她进来是为了取材的。”

“梅洛彼得堡什么时候会让作家进来取材了?”戴着红色方巾的男人交叠手臂,不信任地提出了质疑,“你该不会是被她骗了吧。公爵怎么会让作家进来,之前那些记者想进来都被拒绝了,唯一一个能够进来的还是委托了希格雯护士长的帮助,来采访的还是露尔薇和朱里厄。”

“你说的没错。那个作家就是依靠了邻居是美露莘的关系和希格雯护士长搭上的线。而正因为是护士长请来的人,公爵才会迎接的,毕竟从本质上来说,她和我们不一样。你看,之前的旅行者不是也被公爵迎接了吗?”

“旅行者是犯了罪下来的。”

“我指的是他认识最高审判官。”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亚尔曼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要说的就是这样,拉蒂西亚——那个作家只是过来取材的,她应该不会打扰到我们的计划。”

“要排除一切可能存在的阻碍,”他们之中略显苍老的男人低声说,“毕竟那个人和公爵处在同一个地方,她的任何一句话都会引起公爵的注意。”

“小心。各位。”

……

“亚尔曼,枫丹人,诈骗罪,判处五年刑期,今年是他服刑的第二年。”莱欧斯利翻着查找到的文件,一边念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三年前他贩卖一种名为‘幻梦’的药剂,据说能够让人得到无上极乐,在梦里见到自己想要见到、得到的一切。然而最后有个科学院的人检验了他的药剂,发现所谓的‘幻梦’不过是安眠药兑水。而他告诉给别人的食用方法‘在喝下它之前反复默念自己的愿望’其实是一种主动的潜意识催眠。”

你一哂:“看来他也不是全然没有基础知识,胆子也够大。”

“胆子不大的人怎么进得来这里。”莱欧斯利随口回了一句,继续说,“服刑两年,表现情况良好,几乎每隔一天上午都会在生产区工作,下午则是自由活动,帮过看守做过不少事,打工的渠道也非常广。”

你咬着马卡龙:“哪些地方?”

“拳力斗技场、特许食堂、管道修理、卫生打扫,另外也有私人接活。”莱欧斯利轻笑了一声,“走过的地方倒是不少。”

你同意他的观点,吃下最后一口马卡龙,从沙发上离开以后走过来,站在他办公桌前拿过了他手里的资料。

你一目十行地扫了过去,重复了一遍那个名词:“‘幻梦’,嗯,名字取得不错。有他玩的好的人的情报吗?”

“还在查。”莱欧斯利往后靠在椅背上,歪头看ⓨⓗ着你,“能看出来什么?侦探小姐。”

“单身、无配偶,积极生活,或者说野心勃勃,手里的特许券不少,不过我很想知道他存那么多干什么,梅洛彼得堡的地位权利分割不像水上世界,能花特许券的地方也不多,就算是为了躲每天上午的工作也用不了这么多钱——你有算过他手里的特许权数量吗?”你随口问了一句,接着道,“除此之外,活动范围确实很广,但是资料太少不能精确确定他常去的地方。另外有关于别人对他的印象也没收集到,我无法细致准确地判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