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春草总算起来了,于秀总算能睁开眼。
一睁眼,老鼠不还在眼前吗!
她她她还和老鼠对视上了!
“啊啊啊啊!!”
于秀再次发出尖叫。
莞春草挡在白妈面前没让她那么快拉起于秀,她举着笼子还对着于秀笑:“还有,后娘,俺们家老鼠实在多,俺都不知道咋办了。”
“这只,就留在这里,你帮俺们处理了吧。”
说着,莞春草使劲抽出于秀的手让她拿着:“来后娘,给你,你拿着,俺要回家了,再不回去,俺男人要骂俺好吃懒做了。”
于秀怎么可能拿,手被抽出来浑身都颤栗了,手抖得也更厉害了:“不是春草春草别开玩笑了,我我我还是算了……”
“拿着!”
莞春草抠开于秀的手把笼子硬塞进她手里:“你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吗!”
于秀被她这一吼给吼住了。
在于秀愣神的功夫,老鼠笼子塞进了于秀手里,莞春草也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既然是女主人,那你可要给俺们做好榜样,这个家没了后妈你这个人可不成。”
吼完又是那么憨厚可掬的笑容,看起来又是不懂事的农村丫头,于秀给看傻了。
莞春草塞完老鼠笼子让开了白妈扶起于秀,她拍拍手也要走了:“那俺就先回去了,后娘,你一定要来监工啊。”
说完,真站起来就走了。
来的快,走的也快,不愿多待一刻似的。
白妈扶起了于秀,于秀则一直看着莞春草的背影。
直到大门啪嗒关上,于秀才惊醒,嚎叫一声把手里的笼子扔出去。
“白妈白妈我的手!!快快扔出去扔出去!!!消毒消毒!!!”
“快给我全身消毒!!快把这个畜生给我扔出去!!!”
于秀的尖叫声传遍整个房子,白妈才干起活来,提着那笼老鼠跟着莞春草后脚扔出了门外。
一扔出门外,就拿出消毒水给于秀全身上下消毒。
于秀真是快疯了,消毒过她一定要狠狠洗个澡把全身上下都清洗过一遍!
肮脏的、腥臭的老鼠,竟然敢出现在她家里。还想让她去监工,去替许慕余他们想办法清除那些老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肮脏的,恶心的臭老鼠!”
于秀举高双手让白妈帮自己浑身上下都消毒过,每一处都不要放过。
转身的时候,不免看到大理石台上的照片,于秀突然想起莞春草那反常的一吼,她问白妈:“刚才她来的时候在干嘛?”
是在说莞春草。白妈跟着于秀一起下来的哪知道莞春草在干嘛,就只好答:“在看照片。”
照片?
于秀回想刚才她们说过的话。
她怎么觉得,莞春草这一通操作仿佛是因为家里许慕余的照片放少了,而在替许慕余出气呢。
白妈觉得于秀多想,她看莞春草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人,只是缺乏教养才这样。
要不是缺乏教养怎么敢在别人家随便倒水喝随便走走看看,上门没拿东西就算了,还拿的老鼠。
于秀听了刘妈的话一想还真是这样,再想起莞春草那个妈,更觉得是这样。
“乡下的野丫头,脏脏臭臭的,什么都不懂。”
于秀嗤之以鼻。
忽然,她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她拉住白妈的手问:“是我的错觉吗白妈,我怎么感觉,那些照片好像少了?”
白妈跟着看过去,没发现什么异样:“哪里?我看是您是被吓到了,所以看错了,我还是快点去给您准备洗澡水洗洗吧。”
“是吗……”
于秀又看了眼大理石平台上的照片。
也许真是错觉吧。
莞春草又踩着三轮车回来了。
回来在外头又冲又洗,还让陈设帮忙把家里的消毒液拿出来消下毒才进去。
陈设反骂起她来:“让你消毒车你说不消。不说你说的,那就是只田鼠,吃田里稻米长大的你只要不生吃它它对你来说有什么毒。”
莞春草说:“我知道。我这不是等会要跟我男人抱一抱吗,不消毒怎么行。”
陈设恨不得消毒水喷她嘴里:“真是受够你们这些情侣!”
莞春草进房间前还是再洗了遍手,进去一看,许慕余正坐在窗台下迎风读着书。
白天的风是热的、闷的,吹不动他额上的汗,还让他脸上的汗水更多了。
饶是这样闷,这样热,他还是安静地沉浸在他的世界里。
这样的他,和那张合照上意气风发的少年,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