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目“嚯”了一声,扯了两张纸给他,“你这还没开始练呢,咋就成这个样子了。”

何明敞呼呼喘气,“我从小就这体格,我妈说我是雪天生的,冻到筋骨,身体一直都不好。”

“那你等会儿别逞强,实在不行就请假吧。”

何明敞一边用手扇风,一边艰难地点点头。

下午开始就是站军姿,他们三队的教官据说是所有教官当中最严厉的,一双眼睛比红外线探测仪还要敏锐,谁都别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懒。

热辣辣的太阳直射脑门,不一会儿就倒了几个人,何明敞摇摇欲坠,嘴唇发白,“报告教官,我不舒服。”

教官瞥了一眼他的脸色,他确实一副马上就要倒了样子,脸上表情阴沉厉声说道:“就你们这样弱鸡的体质,别说枪杆子,以后自己老婆都保护不了!”

“去!休息好了马上归队!”

何明敞脚步悬浮,“……是教官。”

乐牙双手紧紧贴着裤线,眼睛坚毅地盯着前方目不斜视,不一会儿他就感觉喉咙口干的发痒,嘴巴像是用盐搓过,干巴巴的起皮裂开。

一股烦躁焦虑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皱着眉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教官,我想喝水。”

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请假,教官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尤其听到乐牙这种小问题,表情阴沉中带着点不屑。

“时间还没到,忍着!”

乐牙不停的吞咽着口水,嘴唇发白起皮,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像是有小蚂蚁在啃咬,让他难受得不得了。

喉咙里火烧一般的干涸,张嘴说话时,喉管黏膜粘连,“我忍不住了,我要喝水。”

教官大步走到乐牙面前,盯着他白皙圆润的脸,“一个男人就要有点男人样!还是你以为长得好看就能在我这里得到优待?我最不耐烦看到的就是你这种小白脸!”

教官语气中的恶劣几乎要满溢出来,其他人听了表情都很难看,就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抓人立威,但也没必要说这么难听吧。

但乐牙根本听不懂他话里的挤兑,他只是很焦灼地扣着裤子,不停地重复,“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教官以为他是装的,像他这样装作要喝水实际上跑去偷懒的人多了去了,于是厉声喝道:“还有十分钟,十分钟后你想怎么喝喝多少都没人管你!”

乐牙难受地喘着气,他舔着嘴唇,不安地期盼着时间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他渴的不行了。

然而下一秒钟,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张目站他旁边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扶住他,脸色煞白,“快送他去医务室,他吐白沫了!”

一时之间,队伍乱做一团,教官没想到能有这么严重,赶紧让人把乐牙送去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