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目身量高大，一把背起乐牙往医务室跑，中暑晕倒的人很多，校医头一次见到乐牙这种直接吐白沫的，赶紧腾出一张病床让乐牙躺着。

乐牙躺在病床上，干裂的嘴唇不停翕合，细小的白色泡沫从嘴角涌出。

“医生，我朋友这是怎么了？”

“中暑加上严重脱水，”医生手脚麻利给乐牙扎上针。

“你用小勺子稍微给他喂点水，他嘴唇都发白了。”

“好好好。”

张目连连点头，笨手笨脚地拿着手指大的小勺子喂乐牙水。

水分沾在嘴唇的一瞬间，昏睡的乐牙忽然抓住张目的手腕，急切地吸吮着勺子里稀少的水分。

他痛苦地睁开眼睛，“水，还要水。”

张目慌得不行，手忙脚乱地把水杯递给他。乐牙抱着水杯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又把空了的杯子递给他，“还要。”

“一口气喝太多不行，等会儿再喝吧。”

乐牙舔舔嘴唇，固执地说道：“还要再喝。”

张目没办法，只能又去给他接了一杯，满满一杯子水，乐牙很快喝光，这才平静了点。

“我的天，你也太能喝水了，你是水做的吧。”

乐牙抹了一把嘴唇，仰头看了一眼挂在架子上的盐水瓶，“我只是想喝水了，不用打针。”

刚才出去的校医回到病房，听到他说的话诧异了一瞬，“怎么就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乐牙现在的模样跟刚才判若两人，温驯而又甜软，“没有不舒服了。”

校医细细检查了一番，眼里的惊讶不加掩饰，他刚才送过来的时候情况那么严重，怎么才几分钟，甚至药水都只滴了五分之一不到，整个人就跟没事人一样。

太奇怪了。

乐牙动了动打着针的手背，“我能不能不打了，我都好了。”

张目急忙阻拦道：“别啊，我们在这里多待一会儿，省的回去晒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