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烨把茶盏“哐当”搁桌上,用力过猛,茶水浇湿一旁的奏折。

谢阁老下意识停顿,眉头紧皱。

萧寒烨轻笑一声:“怎么,孤如今连调派个人出去,都做不了主么?”

太子的强势自从他帮着理政来,就越来越显露无疑,鲜少有人能顶得住,就连皇上,如今也做不了他的主。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

太子办事雷厉风行,命内侍端来笔墨纸砚,当场拟好调令手谕,吹干笔墨,从广袖里拿出储君印章盖上,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有备而来。

萧寒烨瞧了眼神色晦暗不明的谢阁老,哼笑一声,愉悦离开。

海东青横穿万顷苍茫,在唳声里俯冲向下,落在了萧寒烨的肩头,揪着他的衣料,把湿漉漉的爪子蹭干净。

萧寒烨“啧”了声,给它媷平羽毛,带着它去了禁军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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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珏到侍卫司值房已是申时三刻,对于自已又迟到这件事,沈庭珏表现得从容淡定,一大堆零嘴就能把底下的兵哄骗得心花怒放。

连涑操练了半天的兵,累得满头大汗,正用凉水冲脚,见沈庭珏裹得跟只蝉蛹似的出现,不由好笑:“大人这么畏寒的吗?”

沈庭珏扯了扯狐裘:“我娘盯得紧,不穿多点得逼我灌一肚子鹿茸汤,没办法。”

连涑羡慕:“真好。”

鹿茸汤啊,可不是想喝就能有的。

连涑问:“长公主还缺儿子吗?”

沈庭珏毫不客气:“就你这样的大老粗,倒贴给我娘,她都不要。”

连涑捂着心口,很是打击。

沈庭珏挂好腰牌,带着下属出去巡街,雨已经停歇下来,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派热闹景象,暗七撤掉了黑巾蒙面,做护卫打扮跟在沈庭珏身后,一时适应不来这种人多见光的日子,同手同脚的,浑身紧绷。

沈庭珏看不过去,给他买了支糖葫芦:“放轻松,绷那么紧干嘛?呐,请你吃糖葫芦,你应该没吃过吧?”

暗七确实没吃过,但又不好意思在大街上吃这种小孩子才会吃的东西,搓搓手:“要不,属下还是躲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