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话,皆被塞到嘴里的糖葫芦给堵了回去。

“我又不需要暗卫。”沈庭珏勾住他肩膀:“跟我混,保你吃香喝辣。”

连涑急忙凑过去,挤眉弄眼:“那属下呢?”

沈庭珏摸了摸腰间,发现今天没带附庸风雅的折扇,只好作罢,挑眉:“你最近多出来的两斤肉,那可都是我进侍卫司后,让你吃出来的。”

连涑嘿嘿笑起来,没注意旁边有人,不小心与对方撞了下肩膀,转头看去,发现那人是虎啸营的都指挥使,赵志晁。

赵志晁啐了一口,口气犯冲:“他娘的,你没长眼是吗?”

连涑语气也不怎么好:“长了,可惜我眼里只看得见人。”

沈庭珏头一回听见大大咧咧的都虞侯阴阳怪气地说话,顿觉新奇,视线饶有兴味地在两人身上。

赵志晁注意到他的目光,侧头看去,瞧了眼他的腰牌,颔了颔首,冲他缓缓勾起嘴角:

“这位就是相府公子吧?赵某还未恭喜沈公子高升呢,这一上来就当了个指挥使,着实深得圣宠,不像有些人,在都虞侯位置坐了几年,却怎么也爬不上去。”

他这话一语双关,明嘲暗讽沈庭珏借势上位,又带着几分挑拨是非的意思,企图激起连涑心中的不甘。

连涑这些天在沈庭珏的豪爽和武力征服之下,那股不甘劲儿早就过去了,深觉侍卫司能迎来沈庭珏这尊财神爷简直是天大的福气,巴不得把人好生供着,闻言气血上头,凶神恶煞,撸起袖子就要吵。

沈庭珏踹了他一脚:“干嘛,想闹呢?不过被人说了两句就急眼,气性这般大,难怪一直升不了迁,况且人家本来就没说错。”

连涑挨了踹,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庭珏胳膊肘往外拐。

沈庭珏将视线移到赵志晁身上,嘴角上扬,极具迷惑性的与人为善:

“赵将军说得是,我无才无德,凭圣眷谋来官职,也就混个日子罢了,比不得赵将军年少有为,骁勇善战,既然今儿个碰了面,不知在下可有荣幸,邀你喝一杯呢?”

赵志晁自视甚高,在殿前司当都指挥使时,就凭着出身踩了连涑好些年,后来被调去虎啸营当了将军,居功自傲,愈发狂妄得很,如今见沈庭珏这个御前红人也吹捧着他,不由有些飘飘然。

下属在旁低声说:“将军,明日就要启程去南四郡,待会还要点兵,此时喝酒,怕是不妥。”

赵志晁有些迟疑,看了眼沈庭珏。

沈庭珏勾唇一笑:“点兵之事让副将去干就行,赵将军就赏脸喝一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