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桓帝始终站在太子那一边,想借此事扳倒伍家,他其实早知不可能如愿以偿,总归目的之一已达成,其余事,来日方长。

延福宫。

淑妃柔声安抚着萧崇睿:“事已成定局,恼也无益,不如暂且忍气吞声,多学些甜言蜜语哄骗王女欢心,借助楼兰所带来的财力灌注,壮大起来,来日才能与太子抗衡。”

萧崇睿双眸冰寒,难掩怒意:“母妃觉得,昨晚之事,究竟是谁所为?”

淑妃眸光微闪,一抹心虚一现即隐,若有所思:“要么是太子,要么便是景王,除此之外,定然绝无他人。”

萧崇睿拳头紧握,用力捶了下桌面,眼里除了怒火,还多出了几分自责自怨,怪自已没有保护好表妹,轻易便着了别人的道。

“虽说皇上已下令五服之内不许结亲,你与平兰注定无法成亲,但到底,还是头次心仪之人,情意非一般,可谁知……唉,只能说世事弄人,可怜她一女孩子,无辜受累,毁了名声。”

淑妃一边不动声色地煽风点火,一边心疼地抓住他的手,继续柔声宽慰:

“母妃知你怨恨不甘,只是眼下局势,尚需忍耐,往后呢,你要更求上进,做事不可再莽莽撞撞,收敛脾气积蓄实力,才能将那些算计你的人,统统除掉,假以时日亲自掌权,想要迎娶平兰亦或是干别的,还有谁敢管你?”

自从上次因反对他与纪平兰在一起之事闹得不欢而散,淑妃细细琢磨一番,觉得与其极力要求萧崇睿与纪平兰断绝来往,为此伤了母子情分,还不如利用对方,来激励自家儿子发愤图强。

淑妃将萧崇睿那副“绝不会让算计他的人好过”的怨毒表情纳入眼底,心中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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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金銮殿,伍安乾又恢复成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跟在太子殿下身后骂骂咧咧,骂了半天,见根本没人搭理他,不觉没劲,抽出腰间玉扇,戳了下姚印清:“哎,你觉得,究竟是谁想将罪名扣我头上?”

姚印清说:“景王邀约王女游湖,无非是想接近她,夺得芳心,故而决不可能将对方送到康王床上,至于康王,内心想什么都写在了脸上,瞧着的确也无辜,所以,此案幕后主使,极有可能便是在殿上几番出声质问你之人。”

伍安乾展开玉扇挡在嘴边,压低声音:“你是说……那位枢密正使?”

姚印清点点头。

“也对。”伍安乾踢飞路上一块小碎石:“他看着就不是个好的,不过也正常,在官场里头混的,都不是什么好鸟!”

萧寒烨停住脚步,转头睨他一眼。

伍安乾差点咬到舌头,赶忙奉承:“放眼朝堂,唯有殿下英明神武,大贤大德心怀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