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桓帝将视线移向跪在殿中的淮南王父子,开始兴师问罪,萧瀛直呼冤枉,力承绝无此事,辩解到最后,忽然一拍大腿,说在诗会前一天晚上,康王去府里找过他,还特意拿起那个藏毒的花瓶观赏了一会,如今细想起来,非常可疑,搞不好那个小瓷瓶便是趁那时偷偷扔进去的。

群臣哗然。

突然就成了嫌疑人的萧崇睿懵逼了一会,随即反驳道:“胡说!本王那晚何时去找过你?”

萧瀛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你......”

淮南王接过话茬:“王爷来府上时,府里下人都是见过的,如今是要不认账了吗?”

萧崇睿脾气本就冲,闻言只觉两人是要拉自已下水,当即暴跳如雷:“本王又没去过,如何认?那晚本王正在府上,哪里也没去过,府里下人也都可以作证,你们想害永乐侯,拉本王下水算什么!”

纪章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迈步出列,对着龙椅上的皇帝揖手一礼,侧身盯着淮南王父子:“此事是否有误会?世子再仔细想想,那晚去你府上的当真是康王?”

萧瀛跪的膝盖生痛,心里已将康王骂了无数遍,没好气道:“事关重大,本世子难道敢乱说?”

谢阁老抚着花白胡子,老眼微眯,保持沉默,景王一党的大臣见状,暗自揣摩一二,也跟着紧紧闭嘴,景王已洗脱了嫌疑,他们没有必要插言,加上也都好奇这件事情到底会怎么了局,遂静静看着好戏。

而以丞相为首的中立派,也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姿态,只不过偶尔投往淮南王父子与康王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古怪。

双方各执一词,各有各的证人,最后还是沈庭珏亲自出面,表示此事牵扯诸多,再追查下去,怕是对社稷不利,愿意就此作罢。

沈庭珏眼底含着委屈水光,苦笑摇头,只差在脸上写满“终究是我一人扛下所有”这几个大字,看得承桓帝和丞相那帮中立派的大臣心都化了。

萧寒烨将沈庭珏牵到自已身边,眼底笑意一闪而过,淡声道:“毒既然是淮南王世子房里搜出来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削去封地三分之一的封地,以示惩戒,父皇意下如何?”

此举可谓是大大削弱了淮南王的势力,承桓帝摆摆手:“随你处置。”

淮南王自然不服这结果,待要扯嗓门抗议一番,萧寒烨已经挥手让禁军将他们父子叉了下去。

朝堂之上一片窃窃私语的议论声,萧寒烨咳嗽一声,空气便立刻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