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尔举着高脚杯,走到汤姆的面前。他正想要行礼,汤姆勾出一个浅薄的笑容,用眼神示意他不必行礼。
西里尔恭敬地站着,汤姆扫视着他的面容,眯了眯眼睛,说道:“安德莉亚和我说,你是她的表弟。我看你的样子,你应该是菲尔克朗的弟弟。”
菲尔克朗正是西里尔那位早逝的哥哥的名字,想到兄嫂,西里尔有些伤怀。他拘束地点了点头,不敢擅自接话。
同时,他不经意瞥了一眼汤姆旁边的安德莉亚。他猜测,是安德莉亚将他引荐给大人——安德莉亚一直知道他想加入食死徒。
他不会辜负安德莉亚的期望,他会好好争取这个机会。他会让莱斯特兰奇家族恢复前两年的荣光,成为大人所信任的家族。
另外,安德莉亚现在是大人的未婚妻,可能会被一些有心之人嫉恨。若是他取信大人,他可以和布莱克家族一样,成为安德莉亚背后的依仗。
汤姆像是陷入对往事的追忆,说道:“你和菲尔克朗有些相似,可惜了,他们夫妇是我亲密的朋友……”
西里尔沉默不语,认真聆听。安德莉亚捏了捏汤姆的手,微笑着说:“你们先聊,我去楼上看看昏迷的沃尔布加——她还不知道订婚宴的结果呢。”
安德莉亚起身离去后,汤姆敛去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西里尔,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的目的,西里尔。那么,你愿意代替你的兄嫂,成为我得力的伙伴吗?”
西里尔抿着唇,跪了下去,低着头,忠诚地说:“大人,若能得到您的信任,我将不胜荣幸——莱斯特兰奇家族以此为荣,永远追随您。”
汤姆轻笑一声,没有说话。西里尔的背上全是冷汗,他感到极大的压迫感。在不安中,他听到汤姆冷酷的、高亢的声音说道:“将你的前臂伸出来,西里尔。”
西里尔露出手臂,抬起头,在和汤姆的红眼睛对视后,又赶忙低下了头。仅仅一瞬,他就感到了毛骨悚然和畏惧。
看着西里尔表示的臣服,汤姆满意地用魔杖轻轻触碰了一下西里尔的左前臂。西里尔感到微微的刺痛感,接着,一个鲜红色的印记就出现了。
他不断用言语表达着自己的感激和对汤姆的歌颂,却没有起身,仍然跪着——汤姆没有让他起来。很快,汤姆散漫地说道:“西里尔,欢迎你加入食死徒。现在,起身吧。”
宴会至中旬,西格纳斯夫妇稍得空闲,站在一旁的长桌前,他们的两个女儿也在一旁。贝拉特里克斯晃动着西格纳斯的手,问道:“父亲,那位大人将成为我的姑父吗?”
西格纳斯一改往日的怯懦,低着头,有些兴奋地小声说道:“是的,贝拉。你一定要好好讨好你的安德莉亚姑母——她会喜欢你的,你和她有些相似。”
贝拉特里克斯攥紧了拳头,激动地说:“父亲,我会的!安德莉亚姑母将是我的榜样。等我长大以后,我会向大人和安德莉亚姑母献上我的忠诚的!”
西格纳斯摸了摸贝拉特里克斯的脸颊,颇为欣慰。他转头想和妻子分享,妻子却有些魂不守舍。西格纳斯叹了口气,说道:“德鲁埃拉,因祸得福,姐姐不会迁怒你。”
德鲁埃拉沉默地点了点头,蹲下去,抱住了自己的二女儿安多米达。将女儿放开后,她怔怔地看着安多米达的面容,想的却是姐姐薇薇安。
她没有想到,阿尔法德·布莱克是真心对待姐姐的——他冒着除名的危险去找薇薇安了。此刻,德鲁埃拉终于明白,自己做错了。
看着安多米达的眼睛,德鲁埃拉忍不住问道:“安多米达,如果母亲对你做了一件错事,你会原谅我吗?”安多米达小声地说道:“我会的,母亲。”
德鲁埃拉的心得到了安抚,她默默地流着眼泪,安多米达懵懂地看着她,擦掉了德鲁埃拉的泪水。
最后,德鲁埃拉决定向姐姐道歉。不过,属于贵族的自尊心和对姐姐的愧疚让她无法亲自面对薇薇安,她想到了安德莉亚。
德鲁埃拉站起身,想去找安德莉亚,却看见缓步走来的马尔福一家,她停下了脚步,与西格纳斯一起向马尔福们颔首示意。
阿布拉克萨斯将卢修斯推到德鲁埃拉和西格纳斯的面前,笑着说:“这是犬子卢修斯,德鲁埃拉、西格纳斯,我听说你们也有三个正当年龄的女儿……”
这句话让西格纳斯和德鲁埃拉交换了眼神——纯血家族联姻屡见不鲜,开场白大都是这样。闻弦知雅意,德鲁埃拉将贝拉特里克斯和安多米达推到马尔福夫妇面前。
德鲁埃拉抬高下巴,说道:“是的,阿布拉克萨斯,分别是贝拉、安多米达和纳西莎——这是贝拉和安多米达,不知道卢修斯更喜欢哪个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