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西珲私下里将这事讲给德住,未料却被躺在床上的齐云野全都听了去,齐云野侧了身看向二人:“你们是以为我睡着呢?还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你……你!”多西珲拍了下床铺,“你怎的还装睡?”

“我本就醒着,是你们二人进来直接就说起了事。”齐云野笑笑,拦住多西珲,道,“行了,这事不必跟主子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若当真是有人要害主子……”德住顿了顿,思索之后抬起头,向眼前人确认道,“是谁?是谁要害你?”

“还能是谁?”

齐云野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所以我说,不必告诉主子。原本我阿玛打了我那一下,主子心里就不痛快,如今要是让主子知道我阿玛后娶的妻子对我做下这等事,主子还不得闹翻天了?到时候你去哄?还是我去哄?快歇歇吧。”

多西珲不明白:“可是为什么啊?你既然都已经分家了,从礼法上来说就与他们无关了,你照拂他们是情分,从此不理他们也没人赖得上你。”

“我阿玛当年把我送入京城,是因为他后娶的那位续弦妻生了个儿子,那时候我还不到三岁。所以那位名义上跟我一样是嫡子的小孩今年应该跟主子一样大。”

齐云野看向多西珲,道,“你是不是有个堂弟如今在四阿哥身边当哈哈珠子?”

多西珲点头:“是啊,是我大伯父家最小的儿子,叫李荣保。”

德住似是心中有了领悟:“瑚图里不是问你那人是谁,而是想告诉你,一家子同气连枝。”

“还是德住聪明。”

齐云野笑笑,而后说,“你大伯父和你阿玛手足情深,即便如今你大伯父已经不在,你和你阿玛还有你大伯父家那几个堂兄弟也仍是住在一处。

你曾说过,你的大堂兄待你如父如兄,而你被选为哈哈珠子,也是借了你大伯父的荫庇,是不是?”

“对。”多西珲点头,“其实本就该是李荣保来的,但是那时他尚未出过痘,便换做了我。”

“你还不明白?”齐云野问。

多西珲摇头。

德住无奈,拍了拍多西珲的肩膀,说:“你和李荣保是堂兄弟,如今一个是太子的哈哈珠子,一个是四阿哥的哈哈珠子。

那瑚图里还有个与他同样都是嫡出身份的手足兄弟,同父异母,地位相当,是不是也能靠着瑚图里的关系入了宫,到哪位小主子身边当个哈哈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