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子跪地叩首,甫一开口便带了哭腔:“求主子开恩,饶了瑚少爷吧。”

“我又没罚他,何谈饶恕?”

小明子心里急,嘴上也快了起来:“瑚少爷在书房跪了一宿,奴才们怎么劝他都不起,后来实在是没办法了,奴才斗胆去了值房。几位少爷轮番相劝都无用,后来是多西珲少爷把瑚少爷打晕了才送回耳房。”

胤礽听着这倒豆子一般的讲述,气得拍了桌:“他又作践自己!谁让他跪了?!他现在如何了?”

“奴才……奴才从寅时初便试着唤醒,但瑚少爷一直没有反应。求主子开恩,让太医来给瑚少爷看看吧!”

“叫王德润立刻过去!”胤礽猛地站起身欲走,却觉眼前一片斑驳。

郑奉连忙上前搀扶:“主子一夜未睡,今儿还是歇了吧。”

胤礽撑着桌子站稳,才道:“去给他请太医,我没事。”

“小明子已经去了。”郑奉扶着胤礽,低声劝道,“主子别心急,瑚少爷可能只是累极了才叫不醒,咱们先等等太医诊断。”

胤礽扶额坐在椅子上,沉默半晌,说:“叫德住来。”

德住进了寝殿,按照要求走到胤礽身边,尚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胤礽抓住了腰带。

胤礽将头抵在德住腰间,喃喃道:“他说他要走,我哪里做错了吗?让他发现了?他厌了我,是吗?”

“主子。”德住压着声音说,“主子没有做错。他说要走,不是因为主子,是因为他自己。”

“什么意思?”胤礽问。

德住从怀里拿出一枚白玉蟠螭环,交给胤礽,说:“这是他晕了之后我从他手里掰出来的,这个应该是主子给他的吧?”

胤礽接过那枚前不久自己刚送出去的礼物,在手中摩挲片刻,他抬头看向德住,说:“我要去看他。”

“奴才陪主子去。”

王德润刚刚诊完脉,给齐云野扎了针,胤礽便带着德住走了进来。

他连忙起身,胤礽抬了下手,说:“不必行礼了。王太医,瑚图里这是病了吗?”

王德润回话道:“瑚少爷是气机郁滞导致心失所养,气血失调,加上劳累受寒,才会一时昏睡,现在身上有些发热,是起了烧。臣方才用了针,约莫半个时辰左右便能醒来。”

胤礽听后不由得皱了眉,问道:“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