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野愣了愣,勉强扯出一个笑,轻声道:“好,我会在。你……不必同家里说得太细,越模糊越好,你二哥向来护短,此事……咳咳咳……”

“我知道分寸。”

来保轻轻拍着齐云野的胸口,“少说些话,哥,我都明白。转过年来我就能从景山官学毕业,若无意外,我会先进内务府当差。哥,以后无论什么,都有我替你分担了。”

“好……”

来保替齐云野擦掉眼角的泪,劝道:“别太伤心了,德住哥哥若在天有灵,见你这般,定然会不安的。他已去了,为着他的安宁,也为着还活着的人,哥你得照顾好自己。”

来保在东宫停留了约莫半个时辰,与齐云野细说了这段时日家中的事,又几番劝慰,待齐云野心绪平静后方才离开。

达春送来保离开东宫,一路送至东华门处,直到亲眼看着他被护送上了自家马车才转身准备往回走,刚走几步,便碰到了三阿哥的哈哈珠子法式善。

二人放缓了脚步,并肩往前走,法式善说道:“明年三月十二,我娶妻,到时你若不当值,便来喝一杯酒吧。”

“你……”达春轻轻叹了气,“这样也好。”

法式善温和一笑,道:“到了年纪总要娶妻的,若我不娶,我阿玛和额涅也定然不同意。”

“是了。那我下次休沐时就先去寻些好物件来,给你的贺礼定然不能太简薄。”

“先提前谢过了。”

法式善顿了顿,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询问道,“瑚图里他可还好?”

达春回道:“毒已解了些,太医说于性命无碍,他如今卧床不起,大抵还是心病。这段时间的事情没能瞒住,如今他都知道了。

他这些年从不与人交恶,东宫也极少有因他而受罚的奴才,仅有的两人,却闹出这般大的事情,他心重,一时想不开也是可以理解的。”

“越是这般心善之人,得知真相后便越会难捱,更何况还有德住的性命夹在其中,换做是我,怕是也不可能一时放开。”

法式善自袖中取出一物交予达春,说,“这是我回京后去广济寺为他请的平安符,原是想亲自去给他的,但说实在的,我不大敢见他,怕勾得他更加伤心,便烦你转交吧。”

达春接下,道:“我替他谢过。”

“不必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