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毕竟我们俩要做同样的溯源,没准你导师心里还别扭呢,我理解,就去毓庆宫吧。”

到毓庆宫等候了一会儿,那个传说中“脾气有点儿怪”的老师就走了进来。

刚才带路的联络人应该是被打发回去继续工作了,没再跟着进来。

猝不及防地,齐云野被那人的眼睛吓住了,来人的眼睛有些说不出的熟悉,但眼神却是陌生的。

那人向齐云野轻轻点头,礼貌地说道:“齐老师,我是之前跟您聊过的,我姓金。抱歉,这几天有些感冒,怕传染您,就戴了口罩。”

“没关系。”

齐云野压住心中的想法,再次看向那人的眼睛,不知是不是戴着眼镜遮挡的原因,此时再看,又觉得不像了。

齐云野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便放下心思,主动说道:“其实该是我说抱歉的,打扰您工作了。”

“没有。”

那人轻轻摇头,迈开脚步带着齐云野在毓庆宫里慢慢走起来,“想问问齐老师,您觉得那些佛经是谁写的?”

“咱们做历史研究的,可不能假定结论去推定,要从现有的资料去对比分析才行。”齐云野道。

“不从研究角度来回答呢——小心台阶。”

齐云野已经上了台阶,他顿了顿,说:“多谢金老师。就这台阶,再高五公分也摔不着我。”

“嗯。”

那人略有局促地收了手。齐云野深深看了他一眼,回答说:“不从研究角度来看,我个人倾向于那佛经是康熙末年被圈禁的皇子所写的。”

“直郡王?”

“废太子。”

齐云野道,“我猜金老师也有这样的推断吧?不然为什么要在毓庆宫见我?雍正改建毓庆宫为斋宫和皇子居所,乾、嘉两朝又进行重新翻建改造,但无论怎么改,此时我们站的这个地方,也仍是太子胤礽曾经的居所。金老师,我想听听您的高见。”

“盛放佛经的器具是黑漆描金杏花纹方匣,之前我们曾在毓庆宫这里找到过同款黑漆方匣,根据上面的纹样推测,那方匣原本应该是四层的,但之前馆藏中的方匣只有三层,另有一层始终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