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和五条悟,其他人提起夏油杰叛逃的那个夜晚都很默契地笼统称之为“那晚”,好像只要不戳破,就能继续活在风儿很轻、云朵很白、小鸟和着花香在唱歌、杰还是我们的同伴、整个世界都很美好的虚幻当中。

营造这种幻觉有什么用,他留下的烂摊子才是肉眼可见的,相比之下我根本没闲心管什么灯不灯的事,反正后来也搬出寝室了。

九月份之前的我,大概会想,哪天杰有空叫他帮我换个灯泡吧。

十一月的我仰头看着头顶的灯,伸手按动两回开关确定它是死得透透的,长吐出一口气吹动刘海,决定还是自己动手吧。不就是换个灯泡吗?那难道没有男朋友、男朋友叛逃了的人都是点蜡烛的吗?

然后站上凳子刚伸手要去够新灯泡,就从上面摔了下来。

还扭了脚。

淦。

在地上坐了一会儿,脚依然很痛,我想了想那须野到学校的距离,果断略过大狐狸的号码,拨通了伏黑甚尔的电话。

“喂,甚尔哥,你在哪里呀?”一接通我就问。

“小姑姑,是我。”电话那边是惠。

“惠?”我看了看屏幕上的备注确定没拨错,“你和你老爸在一起呀?他可真是越来越有个当爹的样子了……他人呢?”

“不知道,他手机也没带就出去了,”惠顿了顿,“好像是去找玉藻前大人了,小姑姑有事吗?我去找他?”

大狐狸?

“你们在哪里呀?”

“在小姑姑家。”

“十六夜呢?菜菜子美美子也在吗?”

“是。十六夜在睡觉,菜菜子和美美子在隔壁和几个大姐姐学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