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直到人影消失,紧贴着墙的一人才一脚踹上跌坐在地上的人,怒骂:“你不是说她有的是钱,又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吗?”

“她……她是住在高府的,肯定有钱,二小姐点过了头的。”

“有钱你也得有命拿啊,确实不沾阳春水,沾棍棒刀剑?”

那坐在地上的刺头一骨碌爬起来:“我……我再跟上去看看。”

他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青石板上立刻溅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那人面目僵硬,摇晃了下又一屁股瘫软在地上。

他的膝盖骨被一根筷子生生钉穿,墨绿色的竹意筷子染了一层血色,艳丽非凡。

这群乌合之众吓得乱作一团,顿时作鸟兽散。

头顶上,茶楼的竹窗帘随风微动,扣打在窗沿上发出些微的轻响。

第18章

“小姐来得正好,这几日后院总有响声。”王叔担忧道。

“一开始还以为是猫偷食,前夜我特意在剩饭中加了点药,没过多久就听到哐当一声,再去看时就见这人趴在地上昏了过去。”

嵇令颐顺着王叔的手指望去,后院柴门内躺着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郎,此时已经清醒,盘坐在地上谨慎地与她对望。

他单手被绑在铁栏上,身上也灰扑扑的,穿着一套已经水洗发旧的粗布衣服,看起来长久没有换新,无论是手臂还是腿都短一截,露出清瘦的骨骼。

“见过孺人。”这少年说话时倒瞧着机灵。

嵇令颐这才发现他身上穿着的是谢家的小厮服装。

“你是谢老太太院子里的?”嵇令颐打量着他询问,“为何不打招呼就私闯他人后院?”

“我叫程清淮。”他摇头,“我不是老太太院子里的,只是偶然在孺人上门诊治时见到过您。”

程清淮俯下身将额头磕上覆盖着稻草灰尘的地,那只被绑起来的右手拉扯着反扭至背后。

他语气低迷:“求孺人收留,我什么都会做。”

“既然是谢家的,那就回到你主人那儿去。”嵇令颐上前去为他解开绳索,“你的卖身契也在谢家手里捏着吧?我收留不了你。”

程清淮保持着以头抢地的姿势不动,嵇令颐为他解开绳索时裙摆下沿荡过他的手背,像是短暂地开了朵花。

他盯着自己的手背,坚定道:“我已经赎回了自己的卖身契,现在是自由身了。”

嵇令颐一顿,他已经双手举过头顶,呈上了那张皱巴巴的纸。

“那你归家去吧。”嵇令颐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身契,又折好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