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初故作伤痛,踢开沈观砚,为的不过是把自家老婆喻冬护在身后。

对白卿宸而言,女人是个宝,男人是根草,现下俏娇娘变成大男人,自然是该上哪儿去上哪儿去,白卿宸可没有替男人挡风遮雨的高尚情操。

一带雕阑圈出一方静处,纯色窗棂透了光进屋来,绛色夹纱盘银线的帘子把明晃晃的光绕成了微曦。

鸭绒毯上一张大炕都是古锦斑斓的铺垫,炕几上供一个香鼎,却没有燃香。

骨柔肌腻,眉目天然的少年蜷在塌上,身贴糊着白花绫的墙面……手舞足蹈,唾沫横飞。

少年眼上系着一方墨色锦带,因为之前骗了沈观砚,所以现在虽然眼睛好了,对外也得继续装瞎子,不然沈观砚前脚走,后脚自己眼睛就好了,那不摆明了有鬼么。

而且在沈观砚的地盘上,要装,那就得当自己是真看不见,闭上眼,系上锦帕,遮个严实,一点侥幸心理都不能有。

少年在锦带的映衬下,看起来倒真是眉黛颦颦绝可怜。

但这屋里唯一的一位看客——别庄的管家,绝对不会觉得眼前的这个家伙可爱。因为这混蛋因为无聊已经拉着自己讲了整整两个时辰的话了。

少年讲的是故事,按理说,听故事该是一件颇为有趣的事儿,但如果讲来讲去都是一个模式,那就让人抓狂了。

管家死活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流氓吃多了地瓜,跑到别的地界就变成了第一高手,还有那啥啥王八之气一放,女人投怀送抱,男人拜伏在地……拿地瓜喂大的王八就真这么厉害?

“然后他虎躯一震……你猜怎么了?”少年一脸你猜你猜的期待表情。

饱受摧残的管家有气无力地回答道:“王八之气尽显……”

少年皮种马心的白卿宸一拍炕桌:“猜对了!你真聪明……”

管家挠墙,要是自己听这个套路听了十多遍还猜不出来,就可以拿把菜刀自个儿抹脖子去了。这王八之气就跟放屁似的,那啥一震就肯定放一个,一天还放几回,果然是地瓜吃多了——通气。

忍无可忍的管家终于开口:“老爷……老奴得去为您准备晚膳了。”

白卿宸纯良一笑:“你让下边儿的人去准备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