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胥清河在他身边当值时他便会故意拖到用膳时间,然后让厨子变着花样做。

甚至他知晓胥清河不喜与他同桌用膳,他便差人单独将膳食送到胥清河所在的书房......

他费尽心力好不容易养胖一点的人,怎么才半年时间就瘦成了这样......

“凤君珩......你还没消气吗?”

凤君珩垂在另一侧的手指渐渐握成拳头,他何曾见过这般低声下气的胥清河。

明明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可为何亲耳听到胥清河这般对他服软,他却忍不住想扇自己几个耳光。

他咬紧后槽牙,在乱成一团的心跳中,逼迫自己用冷漠的语气回应道:

“消气如何,不消气又如何?总归你算计了十年,想要的你已达成,就连那个位置我也已让给你了,你还寻我做甚。”

握住他的那只枯瘦如柴手颤了一下,随后慢慢从他手心抽离了。

凤君珩呼吸一顿,强迫自己不去回头,只是空落落的掌心被一阵凉风吹的钻心冷。

时间好似过去了好久好久,久到凤君珩差点忍不住转过身时,身后的人终于再次开了口。

“这十年来,我心中无所求,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便是替家人报仇,所以当初利用你我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后来不知何时,与你的朝夕相处成为我每日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看着你身份频繁出现各种各样的人,我只觉得心情愈加的烦闷。

先前是我没弄明白自己的心意,只当那是对你的厌弃,可现在.......我懂了......

那日得知你可能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你可知我心中有多慌乱,我只想着快点寻到你,快点与你解释一切,我后悔先前没有提前将一切告知于你......

我想着趁此便将一切与你坦白,可我找了宫内各处,找了你的别院,找了整个京都,都没找到你......

你走了,什么也没有给我留下......”

听到这里,凤君珩心都快碎了。

不见面时,他还能强迫自己对这人狠心,可是一旦见了面,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他就是这么的“下贱”,当然,仅对此人。

可眼下他却仍死犟着不肯转头,他对方才的那个问题执着的很,重新问道:

“太傅刚才说了这么多......还是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敢问太傅,我消气如何,不消气太傅又当如何!”

话问出口,凤君珩的心跳声越来越大,周围的一切声响好像都被掩盖住了。

身后一片寂静,他心一沉,心道莫不是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