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新年闻声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赵国的战将竟然是李牧,难怪秦国接连战败。
李牧可是与白起、王翦、廉颇并称战国四大名将的传奇将领,也是一手撑起赵国战局之人,为赵国这秋日的蚂蚱续命了许多年。
如今四大名将中白起已死,王翦、李牧接连登场,祝新年心中隐隐期待,不知道名将廉颇会在何种情况下出场。
“听你所说,咱们的军队一年前败给了这个叫李牧的人,如今又被他打了,这王上能忍得了吗?不得派兵甲部锤扁他们,打到邯郸去逼赵王下跪求饶啊?”
此时的裴少桥还不知道赵国那个李牧会名垂千古,只知道秦国连吃败仗,以咸阳城中那些将领的性子来看,肯定要坐不住了。
“兵甲部战力是强,但遭不住人家用兵如神啊,那个李牧就好像能猜透人心一样,咱们这边将领的一举一动他都能提前猜到,打得我们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那名士兵连声感慨,直言:“估计还是得王翦大将军亲自出马才行。”
祝新年闻声微微摇头道:“不是能猜透人心,而是因为他有常年对抗匈奴的经验,对各种兵法了然于心,所以他提前就能预判到我方将领的决策,且这人在士兵中有极高的威望,他一声令下,将士们甘愿为他抛头颅洒热血,那种冲锋的劲头可不是一般军队能比得过的。”
士兵“咦”了一声,好奇问道:“看你年纪轻轻,怎么好像很了解赵国那将领?”
“只是幼时流浪过多国,在秦赵边境听说过李牧的事迹罢了。”
祝新年轻描淡写将士兵的疑问掩饰了过去,军队中多得是出身寒微的人,所以他说自己流浪的时候听说过李牧这个人,那士兵也没有怀疑他说的话。
“李牧在北境抗击匈奴的时候与士兵同吃同睡,不仅亲自教授士兵学习骑射,还每日宰牛犒赏士兵,在军中十分得人心,这样的将领一呼百应,手下的将士骁勇善战,确实需要名将才有与之一战的可能。”
那士兵闻声立刻点头,起身将茶壶中最后一口茶水仰头灌下,一边用衣袖擦嘴,一边走向自己的战马,道。
“没错!我们将军也说要请王翦将军出马才行,我这不是要去咸阳请援吗?只要王翦将军出马,无论那赵国有几个李牧,定都不是我秦军的对手!”
他翻身上马,朝祝新年和裴少桥一拱手,而后猛抽马鞭,朝着咸阳城疾驰而去。
此刻临近日落,战马掀起的黄土被夕阳染红,那名传信的士兵和他的战马很快消失在官道尽头,而在他身后,还接连不断有许多送信的人飞奔在路上。
祝新年和裴少桥接到的命令是明天太阳落山前赶到王陵,所以他们并不像那些送信的人一样着急,而是自行沏了一壶热茶,等着驿站给他们做两份吃食过来。
在等待食物的时候,裴少桥杵着脑袋问祝新年:“你说,王伯出马的话,能打得过那个叫李牧的赵将吗?”
祝新年就这个问题思忖了半晌,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也判断不出来,王翦将军和李牧将军都是名将,战功赫赫难分伯仲,单论个人能力分不出谁更厉害,但行军打仗不能只看将领的能力,国家的整体实力也非常重要,赵国国力日渐衰微,国内也没几个贤臣能用,纵使李牧将军神勇无敌,也不一定能受得住赵国王宫中昏君庸臣的拖累。”
裴少桥托腮转着茶杯,粗茶的热气眨眼间被寒风带走,他转了转眼珠,“嗯”了一声道。
“我想了想,如今赵国除了那个李牧之外,好像确实没有什么能用的将领和谋臣了,这样的国家和军队,只要咱们秦国派个有能力的将领前去,定能扭转战局吧?”
“不可轻敌,虽然赵国已经是强弩之末,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国对我们的威胁要远大于其他诸国,王上若想一统天下,灭赵是非常关键的一战。”
裴少桥趁着茶还有一丝热气,赶紧仰头喝掉,同时好奇道。
“我总觉得你在朝政兵法上有很独特的见解,既然你有这种能力,何不直接毛遂自荐进宫去呢?你在王上身边肯定能得到器重的,何必去王陵吃苦呢?说不定很快人们就忘了王陵还有个能征善战的祝新年存在了。”
面对裴少桥的疑问,祝新年只是轻笑,他给自己也倒了杯热茶,在氤氲的茶气中幽幽道。
“主动送上门的往往都不知道珍惜,真想要被人器重,总得让人主动找上门来三顾茅庐才行啊。”
裴少桥并不知道三顾茅庐的典故,只是咂舌道:“你难道还想要王上主动来王陵请你出山啊?”
祝新年“嗯哼”了一声,唇角微勾道:“只要能力够强,这世上没什么事是不能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