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纤低着头,看着橙黄色茶水,心中泛起点点波澜。
掀翻傅家,百鸟还林,当真会如此简单?
她抬起头去看,只见傅披香佝偻着身躯,满头华发好似疲惫不堪。
待进入屋中,她不曾停歇仍旧虔诚跪在佛前,似在忏悔。
“世子妃,若您无事奴婢送您出去。”
“有劳。”
云纤点头,随陈府丫鬟走出院外。
一路无言,直到回到湘王府见了卫铎,她才松下一口气。
“先过来。”
抬手将云纤唤了去,卫铎招来府医为她把脉。
“世子妃身体康健,并无不妥。”
“可有误食什么东西之相?”
那府医歪着头,再度仔细诊脉,随后仍旧摇头:“并无。”
卫铎见此这方放下心来,拉着云纤的手走进屋中。
“傅披香如何说的?”
“她说会亲自上折,请圣上裁夺傅家事。”
卫铎闻言眉头紧锁,片刻后微微摇头:“太顺了,反而觉得有些奇怪。”
云纤则道:“傅披香身份贵重,若上请圣上,圣上定会有所发落。她又是傅家人,朝凤一事也多了几分可信度。”
“看似万无一失,但我总觉得有何处不对。”
卫铎道:“若此事由傅披香上折,那圣上多会将它交由陈衡山验察。”
云纤皱眉:“这样一来,虽能将傅家事抬到明面上去说,可……”
“若傅披香中途反悔,陈衡山会如何做?”
卫铎摇头:“有些事说不通。”
“若傅披香无心管傅家事,应有许多办法阻拦你,甚至是要了你的性命,可为何她要大费周章奏请圣上?”
“且傅家事掀开,陈衡山的出身便有了污点,一个寡母带大的独儿……”
“傅披香真的会忍心让陈家子弟,背负出身不详的污名?”
云纤淡笑:“虽我不知她是如何想的,可我不信她。”
傅家女,最会骗人了。
朝凤半载,她便得其精髓,而傅披香的话,更是一个字都不能信。
“她定有她的道理,且定有百步后路可退。”
云纤咬着牙,心中闪过一丝决绝。
“我看不出,猜不透,可或许有其他人能够破傅披香的局。”
卫铎疑惑:“傅知溪?”
云纤微微张口,想了片刻道:“嗯,傅知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