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楚惊春受困于天字十二号房的困局便算是解了。
送走姜大人,烟兰见楚惊春仍未有歇下的意思,将要开口劝解,就听楚惊春道:“烟兰,我想见见司予,请她过来吧。”
“司予姑娘今夜有客,应是不能来。”
楚惊春挑眉:“又是张老爷?”
这位京城有名又出手阔绰的富户张老爷,现下已是司予的常客。若非知晓司予罪臣之后的身份,只怕张老爷早早就开了口为她赎身。
如今张老爷常来,又是大手笔,云娘自然默许了司予只接张老爷这一位恩客。
烟兰点头:“张老爷常来,又时常留宿,怕是天亮了您才能见着司予姑娘。”
楚惊春遂上床歇息,嘱咐道:“明日天明,张老爷一走你便叫我起来。”
“姑娘,您找司予姑娘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往日两人偶尔坐坐,可还从未有过这般急切的时候。
楚惊春没打算扯谎,“今日同四殿下在马车上,四殿下有句话托我转告司予。”
具体是什么话,楚惊春没有说,烟兰自也明白,不该多问。只觉既是四殿下的嘱咐,自当挂在心上,及时转告司予姑娘也是应当。因而略是急切些,没得什么不妥。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烟兰得了张老爷离去的信,便忙将楚惊春唤醒。另一端,听双伺候司予洗漱过,便推着她来到楚惊春房内。
这一宿,楚惊春睡得好,司予却是面有倦色。
毕竟是伺候人的活计,且她身子不便,一宿下来,到底是疲惫。
打发了丫头,司予方问道:“轻白,你大清早就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说着,她抬起手,以绢帕挡了挡半张面容,掩住一个小小的哈欠。
楚惊春起身倒了盏茶递到司予手边,道:“你可识得四殿下?”
司予闻言一怔,本就不大精神的面容登时灰暗下来。满京城也不过那一个四殿下,风流至下流的四殿下,楚青珣。
司予手指搁在膝上,骨节下意识发紧,略微松开些,才低声反问:“怎么提起他?轻白,你想认识他?”
司予误以为楚惊春要通过她结识四殿下,楚惊春随即了然,两人果然识得,且非寻常。
“具体事项我不便与你详说,不过我见了四殿下,他知晓我与你都在春和楼,托我同你带句话。”
“什么?”
“他问你,可还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