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震惊过后,听双竭力镇定下来,满目警醒。
“你要做什么?”
楚惊春轻飘飘道:“可记得我方才说了什么?”
听双愣了下,终是后知后觉想明白先头话语的另一层深意。“你家主子没了,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原来所谓她的主子,指的并非司予,而是云娘。是以,落在云娘手中的梅花簪才会辗转到了楚惊春手里。
听双愈是惊愕:“你……你把掌柜的怎么了?”
“云娘下场如何,自有烟兰替我处置,你还是先想想自己。”
“烟兰姑娘?”
听双愈是瞪圆了眼睛,今日事多,她几乎忘了,常常跟在楚惊春身后的烟兰姑娘,竟是不见了踪影。
“不可能!”听双断然摇头,“烟兰姑娘跟随掌柜的多年,绝不会背叛掌柜的!”
时至今日,听双认得,仍旧是云娘为掌柜的。诚然,春和楼众人,只知云娘忽然离去,并不知楚惊春夺位的过程,更不知云娘本应身在姜大人府上。是以,难免更倾向于在执掌春和楼多年,树大根深的云娘。
楚惊春懒怠得与她多言,看一眼阿涧,自个便是背过身去。
下一瞬,只听得咔嚓一声响,便是听双一声痛呼。
阿涧垂首睨着她:“姑娘如今可想清楚了,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
双臂同时被生生拽脱臼,听双满目惊惧,再不敢多说一句废话。不停地捣着下颌,直接道:“奴婢明白,奴婢明白,奴婢再不敢多言。掌柜的您说什么,便是什么。”
终是不再认云娘为主。
阿涧俯下身,又是一声脆响,听双使了使力,两条胳膊终于又是她自个的。
随后,仵作前来验明正身,司予被抬到马车之上,买好的棺木直接放在了城外,免去了拉棺木洒纸钱游街。预备离去时,楚惊春看向一直垂着脑袋跟在身后的听双。
“可要跟着同去,送你家姑娘最后一程?”
听双忙的摇头,她哪敢亲眼见着棺木入土?先头预备的,于众人眼前拆穿司予假死之事,也一并了却。
况且,死不死的又有什么要紧,她的软肋叫人捏着,云娘不知下落不知生死,安稳听话,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要紧。
事情处理妥当,楚惊春折回房内,听双仍旧亦步亦趋小心谨慎地跟着,生怕她一个不悦就叫阿涧拧了她的脖子。
楚惊春顿住步子:“还跟着我做什么?”
“奴婢,奴婢……”听双吞吞吐吐,脸色拧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