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落了空,被她钳制之人才短暂得了喘息的空,艰难地唤着她:“主子,主子……”
楚惊春晃了晃神,终于醒转过来。她松开掐在阿涧脖子上的手,眉眼低垂:“抱歉。”
阿涧咳了两声,喘匀了气,便是蹲下身仰脸望着坐在床侧的楚惊春,满眼关切。
“主子,您做噩梦了?”
他还从未见过楚惊春这般模样,眼底泛了血色,指端力道巨大,似是能轻易扭断他的脖子。若非手上动作卡了壳,他今日怕是要死在她手上。
阿涧细细瞧着楚惊春的脸色,苍白如纸,汗珠坠下正砸在他的手上。
当即转口:“您既是睡得不好,不如起身,属下叫人送早膳来,您用过了再瞧两个话本,转转脑子。”
提及话本,楚惊春想起白日里阿涧关于林家的诸多揣测,面色不由得松缓些。外头人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面冷心硬的男子,竟会去瞧坊间流传的话本子。
“去吧!”楚惊春呼出一口气,特意说道,“挑本有趣的。”
不一会儿,阿涧就挑了本故事最为离奇的册子送到楚惊春手上,另一边,烟兰也打发人传了早膳过来。如往日,阿涧行至桌边正要拿起备好的竹箸试菜,却是忽的被人抢了先。
“掌柜的,往后这些事便叫奴婢来做吧!”
楚惊春微是诧异,烟兰接着道:“您将有大难,奴婢不知能为您做些什么,便替了阿涧,叫阿涧安心习武,好保护您。”
楚惊春摸着手边的冰饮,冷意丝丝浸入骨髓,最是提神醒脑。她又灌了两口,感受着蜜桔味的冰饮顺着喉咙一路向下,满身都带了凉意。
“倒有一件事,不知你可否愿意?”
“奴婢愿意。”烟兰应得毫不迟疑。
楚惊春瞧着她,只道:“来者是位顶尖高手,阿涧的身手必然不及,我略是想了个法子,偷梁换柱。”
烟兰怔了下,蓦地反应过来。
“您的意思,是要奴婢扮做您的样子待在这里,那您呢?您躲到哪里才算是真正的没有后患,奴婢愚见,这样的杀手,该是解决了才好。”
以烟兰所知,楚惊春身后藏着一个比阿涧厉害百倍的高手,只不知,能否赢过林相派来的这位江湖第一杀手。
烟兰立时又道:“您带着阿涧一起走,奴婢这边为您拖延着时间,您若是再能寻到旁的帮扶,或许有些胜算。”
楚惊春微微摇头:“阿涧须得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