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兰略晚一步回头,也瞧见了忽然走过的女子。瞥了瞥楚惊春脸色,小声道:“掌柜的,咱们走吧,快到时辰了。”
楚惊春轻“嗯”了一声,当下并未深究。
护国寺方丈自个独一间院落,楚惊春迈进院门,将要迈上台阶,走进禅房时,烟兰终是没忍住小心扯住她的衣袖。
“掌柜的,您再想想?”
烟兰说不出什么对错,也不知如何分辨。只下意识,觉得可惜。
绝世的美人儿,若无强权庇佑,似乎生来就要沦为玩物。可烟兰总觉,楚惊春不该是这样。
楚惊春没有犹疑:“在这等着。”
她独自一人提步上了台阶,推开虚掩的门。门内光景,可一眼揽尽。毕竟,既算是方丈的禅房,也未有过多修饰。木桌,木椅,一台颇显年份的木柜,自然还有一张木床,上头仅铺了一张薄薄的褥子。
微微叫人诧异的是,房内没有人。
至少,一眼瞧去,没能瞧见人。
楚惊春神态自若地一步步上前,停在桌边,瞧着上头摆放的残羹剩饭,还有几壶冷酒。
她站了片刻,不说走,也不安稳坐下。
也只这片刻,身后疾风传来。诚然也算不得太大的动静,依寻常女子,怕只知是窗口掠来的风。
疾风自上而下,而后朝她直冲而来。楚惊春赶在之前,轻巧地避过,而后转身悠悠然看着风的来处。
来人没成想扑了空,双手停在半空,顿了下才收回手。
楚惊春亦到此时方才看清,这是要双臂伸出,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满门尽灭,竟还有这般兴致?倒是怪不得楚青珣会照样用着色/诱的伎俩,遇着这等下流坯子,这个招数确然最是管用。
如此,楚惊春甚至懒怠得细瞧此人面容,不过是面容粗糙,比她略高一些的身量,一眼便瞧出,乃是精壮结实的行伍之人。
眼见着扑了空他也不恼,笑道:“姑娘躲我做什么?”
“难道不是左副将在躲我?”
进门后空无一人,而后悄无声息地从背后偷袭,也算玩得一手好情趣。平白叫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