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来至天字十二号房,楚惊春没有犹疑,一把推开门,便见于窗前站定的男子。
男子负手而立,净白的衣衫随着微风翩然而起,衬得他整个人如出尘的谪仙。
男子听得门口的动静,转过身来。
入目,便是那张盘旋于梦中叫人百转千回的脸,她凝望着他,永远那样冷清,又坦诚。
那个人,向来一是一,二是二。
满腔怒火在望见她时忽然湮灭了大半,顺在喉间的话也一并咽下去。
“公子找我何事?”仍是楚惊春率先开口。
林霁尘忽然有些无法开口,迟疑了下才道:“没什么,只是想来见见你。”
楚惊春见他开始迂回,只得挑破:“烟兰说,你来时怒气冲冲,想是有什么要紧事。”
“公子说吧。”
林霁尘薄唇紧抿,彻底说不出口。
来之前,他明明满腔怒气,想着无论如何定要问她个清楚。可望见她这样澄澈坦然的目光,他只觉得自己不堪与人。
楚惊春念及后院还有司予那桩未知之事等着,也没得闲心与林霁尘兜转,当即转过身向外行去。
一面道:“公子想清楚了再来。”
平白耗费她的心思,耽搁她的时间。
“轻白?”
林霁尘终是没忍住,大步拦住楚惊春的去路,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直至此时,方才仓促开口。
“是伯父,他没有顺利回乡,家里下人来报,说,说他叫人劫走了。”
“原是林相。”
楚惊春瞬时明白过来,不论司予如何,林修逸这遭,应是楚青珣做下的手笔。楚青珣派人劫了林修逸,好叫她将来报仇无门。此行,与他当初所说要一力保护林修逸是一个道理。
终归,都是让她杀不得。
楚惊春甩开林霁尘的手,再望向他时,眼底略有几分漠然。
“公子怀疑是我做的?”她不避不闪,“不知林相死了没有?”
“轻白?”林霁尘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些许内疚就着楚惊春这话不见了踪影,转而只余下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