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事,姐姐与陛下可能放下?”张平晏小心说着,眼睛落在太后面上,不敢有一丝错漏。
却也不必命人查实,一进寿安宫的门他便知晓,往日那些熟脸几乎全都不见了踪影。
可见,那日伺候的宫人,已然全都被处置。
太后眉心一跳,明显是又回忆起那日的情景。
“被掌掴,被刺穿手掌,哀家若是能放得下,怕是要落地成佛。”
“不过,有句话你说的很对,若无一击即中的把握,哀家确实不该再招惹她。”
“你放心,京城是要有一段太平日子了。”
这便是预备长久地蛰伏,以备日后伺机而动。
似乎应当如此,可以张平晏对太后的了结,却总觉得不会如此简单。
“太后娘娘做了什么?”
张平晏提着心,索性直白地问出口。然而这一问,他甚至不打算听到答案。
不妨,太后却是说道:“哀家能做什么,不过是为珩儿挑个好人家的女儿做皇后罢了。”
“陛下不过十岁。”
张平晏说罢,对上太后眼底清浅的笑意,忽而明了。
正是年幼,是以,才要等几年。才有几年的太平。
太后是能耐得住的人,若非如此,也难以在膝下有子的情况安然无恙到如今。
“不知,是谁家的千金?”
太后依是笑着:“想不出吗?”
京城的名门贵女原先也在张平晏眼前打过一个转,皆是太后为了让他娶亲。可若是适配陛下的年纪,张平晏确然知之甚少。
谁家有这么小的姑娘,且能为太后所用?
张平晏尽力想了一圈,着实想不出,便转了念头顺口道:“谁家有女我确然不知。然京城之内,名门勋贵不少,再是厉害都不足以与显家军相提并论。唯一一个,便是楚家,上有太傅,下有楚庭舟手握禁卫军。可他们家,已经没有女儿了。”
那位楚家的小姐,究竟是怎么死的张平晏并不知晓。端看宫变那夜,楚家站在了楚惊春那一头便能猜个大概,约摸与先太子和四皇子是脱不开干系的。
若非如此,楚家世代忠直,断不会选定长公主。
说来,那时的情景应不是选了长公主,而是已然没得选。
不妨,太后笑意渐深:“谁说他们家没有女儿了?楚庭舟膝下正有一个刚刚五岁的女儿。”
张平晏心神一震,顿时了然,为何自打他进门太后便始终如此从容。
“太傅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