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吕杨三人一道起身:“我等愿随殿下战场杀伐,不畏生死。”
往日里的恩宠都是虚的,唯有这样的紧要关头,才真正看得出楚惊春究竟将谁放在心上,究竟信任谁。
很明显,他们三个今日坐在这里,就是凑数的。
楚惊春扫过三人:“战场上九死一生,不是玩笑。”
“景曜,你没有武功,去了送死吗?”
“杨晟,府上诸事还需你协同处置。”
“吕琒,和阿涧打一架,赢了你就去。”
吕琒深知,在这座府上,他是最不入楚惊春眼的。若非当初他非要回来,生生扛了二十军棍,又豁出命拿出以一敌百的架势,他不可能留下。
与林霁尘相熟,是他的原罪。
可是,他打不过阿涧。两人交手无数次,阿涧一次比一次强健,他决然不是对手。
遂脱口道:“为何不是与白溪对战?”
阿涧的地位,从来没有人想过与之比拟。也深知,潜龙之时的陪伴,撼动不了分毫。
“也成,打吧!”
无人看见,站在楚惊春身后的阿涧,眼底一闪而逝的嘲讽。
众人看向外面,原本平静看戏的目光,在短暂的数十招后,一个个面露诧异。
那个看起来不够高大,不够凌厉的男子,怎的忽然间就将吕琒狠狠地压制?
吕琒亦在白溪忽然发狠后明白,为何楚惊春让他与阿涧一战?白溪的身手,竟然在阿涧之上。
白溪的剑很快抵在吕琒脖颈前一寸的位子,楚惊春摆摆手,一场无谓地交战方才终止。
“都下去吧!白溪留下。”
纵使有诸多不甘,人群还是散去。毕竟谁都知道,楚惊春的决定,不容置疑,多说一句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楚惊春提步上楼,懒懒地歪在榻上,以一个极舒服的姿势。
白溪未敢抬头,他在皇家园林住了数月,几乎以为楚惊春要忘了他。不曾想,出征北上,唯一选中的居然是他。
他是曾经要杀她的人啊!
“可有什么想说的?”楚惊春道。
白溪这才扬起头,可他说不出话来,忙是从阁楼另一侧拿了笔墨纸砚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