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要命的大事,宋锦安竟也敢插手,可见她当真是胆大包天。
孟祯淡然叮嘱:“你既是知道了,就莫要说出去。”
对于此事的后果,孟祯心里清楚,言辞更是坦坦荡荡:“此事错不在师父,她也是迫于无奈。至于入宫做太医一事,那是她毕生所求,师妹自是愿意帮她。倘若日后东窗事发,我甘愿担下师妹所做之事。”
他唇角微扬,神色似也在这一瞬变得轻松,“大不了,一死。”
大不了一死,说的倒是轻巧!
霍无妄愈发觉得这师徒三人好似个个都是胆大包天。
一个敢女扮男装入宫做太医,一个明知真相却还出手相帮,另一个看似温润却又不惧一死。
“当真没料到,孟郎中竟有如此胆量。”霍无妄倒了杯酒,端起朝他敬去,“这杯酒,我敬孟郎中。”
孟祯双手端起一杯酒,略微颔首的与他碰了下酒杯,甚至刻意的压低了酒杯。
“我只是做些微不足道的事罢了,长赢过奖了。”
语毕二人各自喝了酒。
但忆起那日在张叔家旧院子里起争执一事,孟祯忽地笑道:“长赢应当是得罪了师妹吧。”
霍无妄心虚的看向别处,却也算默认了此事。
孟祯道:“师妹虽偶有任性,但她素来顾全大局,知晓轻重。如那日般当众与你置气,据我所知,倒是头一回。她定然是气急了,才会如此。”
大抵是气急了吧?否则又怎会宁可与他赌气,也要自己去戍边大营呢?霍无妄心想。
不知是饮酒的缘故,亦或是这两日都不曾服药,他隐隐察觉心口处似有不适。
但好在不是刺痛感,霍无妄倒是不以为意。
外面大雪飘落,正堂内的二人各饮一壶酒,偶尔闲聊几句。待醉意上头,孟祯便收了酒,前往张叔家的旧院子去睡。
彼时正堂只剩下霍无妄一人,懒得再将酒倒在杯子里喝,索性直接大口的喝起来。
直到最后一滴酒入喉,霍无妄才跌跌撞撞回了东屋。
然而心口处的不适却愈发的强烈,沉闷感近乎让他无法喘气,更令他难以承受的是腹部作痛。
霍无妄虽是头一次有这种感觉,可却还是下意识先去翻找宋锦安给他的药丸。
但酒意上头,那小药瓶任他怎么找,都没能瞧见其踪影。
像极了消失多日的宋锦安!
腹部的疼痛愈来愈重,即便是在这种时候,霍无妄还不忘嘀咕一声:“真是与你那个主人一模一样,关键时候都不在!”
药瓶终究没能找到,腹部疼痛难忍,更要命的是喉间竟涌上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