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如往常一样,宫人却在门外踌躇,听里面两方声音有急有怒,渐成剑拔弩张之势。
“听宁大人方才的意思,是说老夫急于求成、不顾社稷了?”
这声音并不年轻,含着怒意和威压,是个地位颇高的臣子逼问。
“臣不敢。李大人鞠躬尽瘁,自然是为了大魏着想。”这一个语气明显要平静些。
长者以为他退让,甩袖哼了一声,正欲开口让他好自为之,却见他拱手,又道:“然兵者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江山社稷疮痍未愈,年年兵费开支已是吃力,再经不起连年征战,窃以为还是早议和,开商路最为稳妥,望李大人三思!”
“你!”
李士荣不想他还敢追论,盛怒下眉毛一竖,便要上前与他再论个明白。
在场的多半人都支持他的法子,本以为将成定局,却半路杀出个宁子沉,油盐不进,毫无眼色!
“行了。”
主位处的喝斥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冷静收敛,先前争得脸红脖子粗,现在也心不甘情不愿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许瞻面色如常,平和到仿佛刚才不在场。
他扫视一圈,见下处的众人大多面色不愉,打圆场道:“诸位大人所说都有理,莫要伤了和气。”
“今日天色已晚,想必诸位也累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此事不急,不妨明日再行商议。”
首辅这样说,众位阁臣也不能再说什么,纷纷告辞散去。
宁深缀在众人后缓步走,在跨出门槛前却又被叫住,“子沉。”
第70章 寒北
他回头看向许瞻, 心中微诧,调转方向走回去,“许相留下官有要事?”
许瞻没有回答,自顾自坐下, 又示意他坐。
宁深顺从坐回位置, 听他道:“众臣皆道以小利打发突厥, 伺日后追击, 唯独你令我意外。”
宁深抬眼,敬声道:“许相也与李大人的想法一致?”
“非也。依我看,是你的法子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