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禾鸢瞧她这副模样,心间便沉沉一坠。
“表妹身子可好些了?”孟禾鸢关心道。
孟逸春喟叹:“这几日养过来些了,都亏了我衣不解带的围在她床前照顾,这些日子我都没快昏头了,府上的事是一概没管一概都不知了。”
孟禾鸢闻言勉强一笑,她自然听出了孟逸春的意思:“姑母还是要多注意些身子才是。”
二人寒暄客套了几句,孟禾鸢鼓起勇气,道明了来意:“想必您也该知晓了我父亲的事,现如今三司正审着案子,但我了解他,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且这死不见尸的,万一若是还有活着的可能性呢?长平侯与姑父交好,姑母若是能帮鸢娘一把,鸢娘感激不尽,日后必定衔草想相还。”她祈盼的问。
孟逸春笑意淡了些:“鸢娘啊,实不相瞒,这事哪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能置喙的。”
孟禾鸢哀求:“姑母……”
孟逸春话语刻薄了起来:“人就算找着了又怎么样,还是得押回京城砍脑袋吧,不是我说,他当初弃文从武父亲就不愿意,现如今出岔子了吧,险些把孟氏害死,你还是回去吧,再过个多少年,此事风波过去了你也能过得好些。”
她晦气的掩了掩鼻子,漫不经心的说。
孟禾鸢扯了扯嘴角:“到底兄妹一场,我父亲……”
她还未说完孟逸春便打断了她:“他已被孟氏除名,现如今我没有这个哥哥了。”
孟禾鸢心间彻底冷了下来,她真是看透了孟家人的嘴脸,桌上的茶水是冷的,从端上来那一刻便是没有热气儿的,摆明了孟逸春的态度。
她静坐了半响,“姑母,这也是我最后唤您一声,孟家人的狼心狗肺我也是见识到了,就当是曾经我父亲背着出门的那位姑娘已经死了,除名了甚好,这破烂污糟之地我父亲待着不会瞑目。”
孟禾鸢站起了身,字字句句尖锐无比,无视了孟逸春难看的表情,挺直了脊背踏入了风雪内。
孟逸春气得捏紧了桌角:“呸,难不成还是孟家叫他谋反的?瞧瞧,多大的气性。”
此趟无功而返,孟禾鸢没有多难过,谁叫她上赶子的把脸伸过去叫人打。
“王妈妈,去寻几块木头来。”孟禾鸢看着外头一望无际的雪地喃喃。
王妈妈明白了她的意思,回去后便和春缇打了三块牌位,孟禾鸢提笔小心翼翼的写上了他们的名字,写好后便放到了后面的柴房内,中间放了个小炉子,她上了三炷香,又磕了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