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韶筠无奈,掌心覆在她额际,轻轻的揉着:“叫人去唤大夫来,身子总是这般弱。”
孟禾鸢闭上眼睛倚着他宽阔温热的胸膛摇头:“不用,太招摇了,我这头疼的毛病是自幼时便有的,许是娘胎里落的毛病,天气冷了热了都会疼,疼得叫嚷,还不喝药。”
她话语和煦温柔,像是一支羽毛拂过心弦,颜韶筠静静的听她说着,手上动作不停。
“我娘便会给我熬陈皮红豆沙,是她家乡的做法,总是拿这个哄我,我便会乖乖喝药。”
颜韶筠手一顿,孟禾鸢心怀忐忑的说:“兄长,我想我娘了。”
“都多大的人了,还会想娘。”颜韶筠淡淡道,孟禾鸢心落到了底,“谁说大了便不能想娘了,你难道不想娘亲吗?”,她只是随口反问,颜韶筠却干脆道:“不想。”
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大太太似是从他幼时起便离世了,府上谈论这位太太的事甚少,没多少人知道,颜韶筠看似风光得意,却也是个没有娘亲的苦命人,孟禾鸢不由得生出了些怜惜之意。
颜韶筠的吻随着她眼眸里显而易见的怜意落到了她的唇边,孟禾鸢闭眼仰头承受。
“阿鸢,阿鸢?”突然外头传来两声呼喊,声音近在耳畔,吓得孟禾鸢当即推开了颜韶筠,匆匆忙忙的下了腿,整理了衣裙应了声:“我、我歇了。”
颜韶桉的声音一止:“下人屋里睡得怎会舒服,你……回来罢。”他声音低了下去,像是有些底气不足。
孟禾敷衍:“不必了,二爷若是好了便早些下山罢,免得西府的人担心。”
她的神情均落到了颜韶筠的视线里,孟禾鸢心怀忐忑,生怕颜韶筠突然给她一个“惊喜”,但好在颜韶筠并未做什么,神色淡淡的坐在那儿。
叫她烦躁的是颜韶桉仍旧在屋外剖析内心。
“你我虽已不是夫妻,但到底还是有些情分在的,你何必如此避着我,阿鸢,昨日之事我便不同你计较了,你也莫要同我置气了,我知道你一心为了我着想,但两个人怎的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呢?”
孟禾鸢越听越荒唐,这都什么跟什么,她都有些莫名其妙了。
“你其实是不想休妻的,对吧。”他笃定的说,颜韶桉一句话更叫她想笑,天色已至傍晚,日落西山,颜韶桉靠着门,与她剖析心扉。
孟禾鸢疲累的懒得搭理他,只期盼他赶紧离开。
屋内,先前二人黏着温存的氛围消散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尴尬和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