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是深夜,三太太已经睡了过去,东厢房是霁月居后独立居所,三太太特意叮嘱了女使婢子不准来打搅她,所以不必担忧外人瞧见。
颜韶筠炙热的气息落在她耳边,厮磨呢喃:“不走。”
孟禾鸢胆战心惊的捂着嘴,夜色靡靡,生怕叫外人发觉,偏生颜韶筠似是故意而为,跟她对着来,不知过了多久,月光被浓墨般的乌云遮了去,孟禾鸢脊背上泛起细密的汗水,像是一颗颗玉珠,汗湿淋漓,她咕哝念叨:“若我日后能同母亲光明正大的住在一处,定再也不想回来,简简单单作一个普通人便好。”说完便陷入了沉沉昏睡。
颜韶筠抚着她的长发,神色倏然暗了下来,如今孟逸寒遭千人唾骂,孟家大房被抄了家,她同颜韶桉没了关系,独身一人出了颜府,也抵不过被流放,而她又生的这般招人,下场又怎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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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韶桉隔日睁眼时脑子空白了一瞬,随后便觉脖子一阵生疼,他费力起身脑子一时想不起来发生了何事,只依稀记得昨日吃醉了酒,然后后面的便不大记得了。
屋门打开,梅臻儿眼眶红红的端着解酒汤进了屋:“二爷。”
颜韶桉敷衍的嗯了一声,无视她嗔怨的视线,端过醒酒汤一饮而尽。
梅臻儿把话咽了回去,昨夜她将将要睡时下人们说颜韶桉醉醺醺的倒在她屋前,当即起身,一时担忧一时甜蜜,颜韶桉还是在意她的,要不然醉的这么厉害也要来她屋里头。
结果把他扶回来时,颜韶桉嘴里头喃喃:“阿鸢,阿鸢。”,梅臻儿笑意一僵,阿鸢阿鸢又是阿鸢,你的阿鸢被你休掉了,再也回不来了,如今我才是你的妻子。
梅臻儿想到她不日就会成为西府的主母,怒意平息了下来。
颜韶桉去上朝时,运气格外不好,被三四道折子参了一本,一道是说他立身不正,家风不严,暗指宠妾灭妻,薄待糟糠,这道折子是都察院的同僚梁淮而上,此人与他平素也只是点头之交,但性子古怪,刚正不阿,所以许久升不了职。
“妻室家中出了事,颜大人便即刻休妻,可想而知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有多过分,实乃小人所为。”,这位同僚说话字字珠玑,臊的他满脸通红。
不乏有颜韶桉关系好的人替他说话:“那孟氏通敌叛国,若非颜大人心善,留她在府上暂居,孟氏妇早就被流放充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