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眸迸发出愤恨,那一碗毒怎么没毒死她,她都被休了还搅得西府不得安宁。
颜韶桉胡乱出神的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东府霁月居,他怔怔的望着眼前的院子,艰涩的难受漫了上来,为什么她受了这么多委屈从来没有同他说过,他是她的丈夫啊,就这么不值得她相信吗?
再想起他对她说的那些重话,像是一把刀一般插在他的心扉上,每一次,他都只顾自己,总是自以为是,才叫阿鸢从来不信任他。
若有似无的悔意充斥在浑身,他现在恨不得立刻便同阿鸢说,自己后悔了,知道错了,阿鸢一向心软,若他表现好些她肯定还是愿意原谅的。
颜韶桉敲了敲东厢房的门,门许久未开。
屋内,孟禾鸢被推至桌前,颜韶筠俯身堵住了她的唇,大掌扶着腰身,二人无意间碰倒了旁边的花瓶,就是这一声响动,叫以为孟禾鸢不在的颜韶桉眼眸一亮。
他当即放柔了嗓音,哄诱般:“阿鸢,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好不好,我有话想对你说。”,见孟禾鸢还是不开门,也不出声。
“阿鸢,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了你以往对我的好,对西府的付出,我也知道现在有些晚,辜负了你,阿鸢你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我会弥补你的,你父亲之事,我也会帮你的。”他低低的诉说,面色涨的通红,能做到这一步低头,颜韶桉仿佛耗尽了毕生的勇气。
屋内,颜韶筠吻着她细白幽香的脖颈,神情漫不经心暗嗤,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孟禾鸢死死咬着唇,眼眸湿润哀求道:“筠郎,先等等,外面、外面。”
颜韶筠撩起眼皮,褶皱一瞬间变的深邃凌冽,唇间却仍旧追逐着,没有放过,冰凉的墙壁叫她不住的打哆嗦。
颜韶筠哑声不耐的在她耳边低语:“叫他滚。”
第33章
屋外仍旧继续絮絮叨叨的低声说着,颜韶桉看他说了半天都没有动静,顿时有些急了,试探的推了推,“阿鸢,你在吗?”
倏然间,门开了,颜韶桉入目便是一张绯色如花般的娇靥,眉目含春,唇红的跟吮吸了樱桃汁水一般,双眸像浸过水一样,迷迷蒙蒙的看着他。
颜韶桉喉结滚动一番,微微一怔后低喃:“阿鸢。”
“大晚上的,二爷可是有什么事?”孟禾鸢竭力忍着不耐道,她原是不想开门的,奈何颜韶桉话说个不停,她实在怕招惹了旁的人来,便出来打发。
颜韶桉被她冷漠的神色伤的心口一阵微疼:“阿鸢,我来同你道歉。”
孟禾鸢神色平静,甚至有些啼笑皆非:“二爷又在搞什么名堂,吃醉酒了?还是觉得家花始终不如野花香。”,她语气讽刺,扎的颜韶桉面色青白。
她还是他的妻子时他便同别人搞在一起,贬低她,打压她,不给予她爱重和理解,她已经不是她的妻子了,他又抛下了他现在的妻子,大半夜的站在屋外诉衷肠。
“阿鸢,你……”他僵着声音,突然视线一瞥,瞥见了她纤细的脖颈处隐隐约约有一处红痕,格外明显,就着月色,他险些以为看岔眼了,正要仔细看时孟禾鸢啪的一声关上了门:“二爷请回吧,日后体面些,莫要再来打扰了。”
颜韶桉又要敲门,却被远处的女使吆喝了:“谁在那儿啊,大晚上的。”,他只好先行离开了。
孟禾鸢松了口气,关上了门回到了屋内,始作俑者衣襟大氅大马金刀的半躺在床榻上,面容冷淡淡漠,那双眼睛却散发着无边的欲色,冷白的胸膛泛着绯红,缓缓的起伏。
他半撩起眼皮,神色有些不耐,嗤笑:“后悔了?要吃回头草了?”
孟禾鸢有些难堪,被他听到了那些话,别过脸去不说话,颜韶筠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应,冷下了脸,嘴却不受控制道:“怎么?你也想吃回头草了?”
孟禾鸢蹙眉,眸色有些荒唐的看着他,胸间有些气赌,艰难道:“不是的。”
她不大明白他,隐隐冒出那个念头,仔细想来却觉得不大可能,这都不属于她,过去、以后,都不会属于,虽然她时常这般告诫自己,但想起来仍旧会有些细细密密的难受。
听她否认了,颜韶筠神色好看了些,二人间那暧昧灼热的氛围消散了个干净,又瞥见她那一副垂眸低眉顺眼的样子颜韶筠把人拉了过来低声告诫:“以后不准跟他说话,一句话也不行。”
这话霸道又无礼,想不想说哪能是她决定的呢?他总是这样,行事不顾她的想法,不顾周围的情况,叫她进退难为,她又有什么资格同他说呢?毕竟从一开始她就没有选择,她也不认为说了,就会得到好的回应,就像同颜韶桉的那三年,永远在被忽视,不被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