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求为何。”闻士楷一字一句的问出。
“状告家叔当朝吏部尚书伪造书信,栽赃陷害,残害手足,肆虐横行,乃为十足奸佞小人,罪民请大人禀报陛下彻查此事,还罪民的家人一个公道。”她虚弱的声音掷地有声,句句都不提孟逸寒通敌叛国,那双伸出来的手早已被冻的通红,闻士楷叹了声气,也不知何人剑走偏锋想出了这等法子。
“你可知状告血亲违逆天理,要受极刑,你确定要告?”闻士楷提醒她。
孟禾鸢仍旧是:“罪民要告。”
章越思衬一番,拱手:“大人,臣倒是听闻孟氏在事发后便把孟禾鸢一家人除了名,现在两家人名义上并非是血亲,是不是可以考虑不行刑。”
闻士楷闻言陷入了思虑,良久:“倒是言之有理,罢了,刑法可免。”
孟禾鸢惊愕的抬头:“大人。”她完全没想到,这鞭笞就这么免了。
“慢着。”一声细声细气的声音响起,众人闻声而去,闻士楷眸中晦暗一闪而过,遂走下了堂客客气气道:“徐宫令,您怎么来了。”
来人是太后身前第一得脸的内侍,浮尘一扫淡淡颔首:“太后娘娘已经知道了此事,特命咱家来协从,刚才咱家听了一嘴,闻大人想免除刑法,咱家觉得不大行,状告血亲残害手足,若是没了这层关系,这残害手足的罪名可就不成立了。”徐宫令悠悠道。
闻士楷赶忙争取:“可这解除关系是被迫的,孟氏自发除名,是否可以两两相抵。”,旁边揣手的章越咳了咳,太后非要打,他们根本拦不了。
徐宫令眼眸深沉:“闻大人,你僭越了。”,闻士楷却一点也不让步:“法虽立于情之外,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在下不能当做瞧不见。”
徐宫令气笑了,早知道都察院这群老东西油盐不进:“那便把二十鞭笞改成十鞭笞罢,咱家亲自看着行刑。”
十鞭笞也够呛,章越担忧的看着这小姑娘,闻士楷最终道:“是。”
官吏抬了木凳来,长鞭一甩,破空而出时发出尖锐的捶打声,力道劲锐,春缇和王妈妈吓得赶紧覆在孟禾鸢身上,老天爷啊,要命了,他们姑娘怎么能承受的住。
闻士楷叹气:“行刑罢。”,今日他叹的气格外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