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很好。”颜韶筠突然说,孟禾鸢淡淡嗯了一声,没有因他的认可而掀起波澜。
孟景洲在宫门外急得团团转,正在旁边跟宫卫交涉,想进宫一趟,宫卫为难至极,正在这时,远远的,孟禾鸢提着裙子:“哥哥。”,孟景洲心落到了实处,拽着孟禾鸢问:“怎么回事,怎的别人都出来了,你还待在宫内。”,一旁的山英警惕敌视的注视着颜韶筠。
他脾气急躁,语气也不怎么好,颜韶筠听了不大高兴,孟禾鸢却绽出了笑意,草草的把她的遭遇说了一通,孟景洲转头看向颜韶筠,眸中迸发出警惕之色,把孟禾鸢拽着往后面掩了掩:“此番多谢颜大人。”
他嘴上说着谢谢,神色却没多少感谢,颜韶筠不在意,“无妨,我应该做的。”
他妈的,孟景洲要暴起了,但顾及此地是皇城门前,忍下了不爽。
“我们回家。”他对孟禾鸢道,孟景洲隔空点了点颜韶筠,别再肖想孟禾鸢。
颜韶筠平静回视,目送二人离去。
马车上,孟景洲冷硬着声音道:“我与父亲商议过了,待天气热了,我们便向官家请命回到黑水城,还是和以前一样,驻守边塞,这次,阿鸢你同我们一起去。”
孟禾鸢没有多大意外,父兄多年来对黑水城有独特的感情,对那里的人民、风俗、将士都很熟悉,更遑论先前因着孟逸文和太后的缘故,黑水城遭受重创,城内元气大伤,他们到底还是放心不下。
孟景洲担心她习惯不了边沙穷困,孟禾鸢却真心实意的笑道:“我很愿意哥哥,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哪里都没关系。”
孟景洲一个大老粗红了眼眶:“阿鸢,是我们的错儿,让你受苦了。”
京城风云变幻,阿鸢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在这儿被豺狼虎豹啃食,都怪他们,以为颜韶桉是个良人便托付给了他,到头来阿鸢受的这些哭他们隔了三年才知道。
那颜韶筠不过也是仗着他们不在身边,为所欲为。
二人回了府,在宫中的事没有告诉父亲母亲,只说去了遭坊市,还给言氏买了爱吃的牛乳糕,哄的她开开心心的。
重华宫失火,很快传到了官家和太后的耳朵里,辰时,福宁殿内,官家和太后坐在上面,姜鸢蕊惴惴不安的绞着手垂头,官家的目光犹如实质,看透了她的心思。
“皇后,重华宫内失火究竟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无意,若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便叫殿前司协同刑部去查,若是无意,那就是哪个宫女失手打翻了油灯,拖出去乱棍打死罢了。”太后一脸肃然询问。
姜鸢蕊咬着下唇,心里气堵非常,她不过是想教训教训那个孟氏罢了,亏她先前还觉得孟氏良善柔弱,又和韵华姐姐关系不错,还在闻竹园替她解围,也存了想同她交好的意思,还把自己内心的秘密告诉她。
谁料到头来竟同她的心上人未婚夫私相授受,真真是伤风败俗,害的她父亲当时便断了颜家和她家结亲的意思,最后只得入宫。
姜鸢蕊像是脸上被打了一巴掌,丢人极了,定是那孟氏引诱,狐媚子一般的模样,惑人心扉,今日瞧见孟禾鸢,也是心血来潮的想教训她一下,她想着她怎么说也是皇后,这天底下的百姓勋贵都得听她的,便叫人把她带到偏殿关一晚上。
左右宫门落了锁她也出不去,第二日再放出来,到时候就说是她自个儿乱跑,她还能反驳指责huabgg一国之后不成。
没想到她竟敢放火烧殿,闹的人尽皆知,姜鸢蕊又不敢说出事实,要不然落得一个私自扣押勋贵姑娘,会被朝堂上那群老臣的唾沫星子淹死的。
“母后,大约是春季天气干燥,起了火,儿臣会叫人仔细排查。”她小声嗫喏了几句。
太后叹气:“皇后啊,你刚进宫便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叫哀家如何放心把惯例六宫之权给你,这样罢,你把这本清心经抄五遍,三日后送到寿和宫。”
姜鸢蕊大气不敢出,小声的应了是。
官家冷眼旁观,暗自打量这个新封的、不大聪明的皇后。
从福宁殿出来,姜鸢蕊面色不虞的斥责身边的工宫令:“怎么回事,里头的人呢?”
宫令低垂着头,惶恐:“奴婢也不知,把人带进去后便锁上了门,原只是吓吓她,便没叫人守着,也不知殿内发生了何事,不过窗棂是没锁的,料她惧怕娘娘天恩,不敢如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