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禾鸢胸腔跳动骤然加快,喘息不自觉重了几分,“太后恕罪,鸢娘不敢。”
太后冷笑:“哀家瞧你敢的很,孟禾鸢,嫁入贺兰氏是多大的体面,旁人求都求不来,你倒是不识好歹。”
孟禾鸢冷汗密密麻麻的爬上了后背,强烈的压迫感袭来,登时跪了下来:“太后恕罪。”
官家懒懒出言:“母后,依儿臣看,这红娘可不好当,若是郎有情妾无意的,小心乱点鸳鸯谱。”
“无意?那鸢娘对谁有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顺心顺意。”太后淡淡回答,孟禾鸢却听出了一丝危险。
太后和官家在一处垂花厅内,还算安静,孟禾鸢也庆幸外头声音大,听不着里面的谈话声,叫她能保留些体面。
“去,把珣儿叫过来。”太后吩咐旁边的宫令道,官家瞧着她执着的样子,不甚在意的出去同朝臣们推杯换盏了。
“孙夫人,你呀赶紧去招待宾客去罢,今儿个你姑娘大喜,当家主母不在可不成。”太后开口赶人了,孙氏看了眼孟禾鸢,心间惴惴:“是。”,便出去了。
不多时,贺兰珣被宫令引着进来了,拱手行礼:“太后娘娘。”,他视线扫过孟禾鸢,眸中是一片了然,显然太后已经知会过了。
“鸢娘,哀家是瞧着你可心,为你好,成婚后珣儿便留在京城,你若想伴在父母身侧,那宅子便买在附近,这样再好不过了。”
“这事就这么定……”她话还没说完,外头响起一道破冰般的嗓音,低沉宽广,像是乍然倾斜进厅内的一缕阳光,“太后娘娘,微臣有事禀奏。”
太后骤然被打断,面色沉了下来:“进来。”
颜韶筠低头撩起了竹帘,今日他穿了一身半见色衣袍,这颜色寻常男子穿难免有股阴柔之气,却在颜韶筠身上是顾盼生辉的飘逸。
俊朗面容叫满堂生辉。
太后眸深入暗海:“颜侍郎来的当真是巧,可有何重要的事?”
颜韶筠扬眉:“重中之重,臣想说,臣心悦孟姑娘,非孟姑娘此生不娶,望太后高抬贵手,把娘子给臣留着。”他收敛了那股慵懒懈怠的劲儿,眉宇间颇具认真。
用脚都能想着是孙氏多的嘴,这一家人当真是好的很。
孟禾鸢又惊又怒,眸露不满微微瞪着颜韶筠,他又掺和进来做甚,孟禾鸢不想二人再扯上关系了,外头众口砾金,她几乎能想象到好不容易快要过去的流言又要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