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韶筠着人一打听便知那日是太后传召了孟禾鸢,似是要给她牵线搭桥,寻了她族中的一位寡夫,想叫他的阿鸢嫁过去当后娘。
他眸色沉沉的思量该如何阻拦此事。
郡主靠在床上喝药,她的身子愈发的差了,就连开春都没好转起来,颜韶筠在床前侍奉,郡主打量着她这出色的嫡长孙,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家中出了这样败坏门风的事她不是不气,只是拿他没有办法。
雏鸟大了,翅膀也硬了,她管不了了。
颜韶筠侍奉完郡主,回了院子,晚上点着油灯看书,外头静悄悄的,只余阵阵轻巧的脚步声,屋门倏尔被推开,一道陌生的身影进了屋,端着一碗红豆羹,放在颜韶筠面前。
身影着樱色窄袖褙子,掐着细细的腰身,溜着头发,面容姣好,颜韶筠微微抬眸:“谁叫你来的。”
女子磕巴道:“是……郡主叫奴婢来侍奉大爷的。”
颜韶筠平心静气:“滚出去。”
女子红了眼眶,咬了下唇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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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来到了颜府嫁女的日子,这日春意盎然,阳光澄澈清明,颜府上下一片喜意,绫罗红绸到处挂上,窗棂、花瓶贴着小小的喜字。
颜韵华对着镜子把唇脂抿上,喜婆绞面时孙氏在旁边看着,感慨间又忍不住絮叨:“去了婆家记着要恭顺娴淑,沛国公府可不比家里,不能任性,知道不。”
颜韵华顾不得回应,面上丝丝缕缕的刺痛叫她眼泪都快下来了,绞完面,双颊犹如上了胭脂,雪肤粉嫩,似是□□的花蕊,白里透红间浮现丽色惊人般的美貌。
她轻轻的碰了碰,被喜娘阻止了。
屋外哄笑声、贺喜声连绵不绝,新郎官快来迎亲了,颜韶筠不得已间被推到了门前做拦门的,同在的还有颜韶简和颜韶笙,颜韶笙上蹿下跳的,颜韶筠也不得不挂上了那层温润的皮子。
宾客已至,孟禾鸢今日也举家来颜府观礼,她本是不想来,但颜韵华同她关系颇近,不来不大好。
仍有不少视线驻足,但她已学会不去理会,外面骤然传来一声惊呼,旁边有人说:“竟是官家和太后,颜府好大的面子。”
官家和太后依仗大张旗鼓的停在了门口,连孙氏和颜三老爷都一脸震惊,忙不迭的赶紧差人去叫郡主,随后到门前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