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一身玄色常服,低调内敛,太后一如既往的招摇,同官家扮演假母子,院内鞭炮声响起,迎亲的人马入了院子,新娘子由喜娘牵着,上前跪拜。
太后和官家送上了贺礼,一副绣屏和一副送子图。
太后视线一瞥,笑吟吟朝孟禾鸢伸手:“鸢娘,过来。”
孟禾鸢心头一跳,周遭视线登时聚在她身上,可谓是如芒刺背,在言氏诧异的瞩目下,她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太后。”
官家玩味的撑着下巴看着这一幕,没有出言打扰。
在孟禾鸢提心吊胆的过程中,太后并没有提嫁娶之事,她稍稍放了心。
“今儿个,你就陪在哀家身旁,莫怕,哀家会给你做主的。”她拍了拍孟禾鸢的手背,慈爱非常。
孟禾鸢这下不只是如芒刺背了,还如鲠在喉,她视线混乱一转对上了颜韶筠的眼眸,也看到了他未来得及收回的担忧。
他在担忧什么呢?二人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容不得她多想,不少贵妇便前来拜见,她只得被围在中心似的坐在太后腿旁边的下首,承受着外人讥讽的目光,半响,那些人都走后,只留孙氏和孟禾鸢作陪,太后遥遥一指:“鸢娘,你瞧。”
孟禾鸢顺着她指处瞧了过去,一名身形修长的男子在同友人应酬,着圆领素衫,眉目俊朗,斯文儒雅。
她几乎便能确定,是那位贺兰公子,心头沉沉一坠,太后带着笑意的声音落在她耳边:“那位便是我那表侄儿,鸢娘瞧着,可满意?”
孟禾鸢掩饰了一番神情,还是不得不开口:“鸢娘多谢太后好意,只是贺兰公子一表人才,鸢娘惶恐,大抵是配不上的,且多年与父母兄嫂聚少离多,余生只盼长伴父母身侧,以尽孝道,望太后体谅。”,她惴惴不安的等待着太后的发落。
父亲还在男客那边,她没想到太后挑着今日给她乱点鸳鸯谱,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孙氏也打着圆场:“是啊大娘娘,阿鸢我知道的,在西府受了不少苦,怎么说也得缓缓,怎好耽误贺兰公子。”
太后的神色淡了下来,看了一眼孙氏,又转回去:“你这是要拒绝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