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他暗自拐了拐梁夫人的胳膊,使了个眼色,梁夫人一脸为难,便当作没瞧见,朱大人急了,掩嘴轻咳,梁夫人侧头同穆凤兰说:“辽州同濁州离得近,生产后记得知会我一生,我好携礼去看看我这干孙。”,穆凤兰笑着说好。
“下午东亭街有庙会,有社火瞧,你们应当是没有瞧过的那边儿有一处如意茶楼,我已经叫人去定了最好的位置,吃吃茶看看社火,如何?”,梁夫人的好意,他们自是不会拒绝。
街上人群熙攘,民风淳朴,百姓脸上挂着笑意,孟禾鸢好奇问:“今儿是什么日子,怎的还有社火看。”
朱燮温和的说:“就是图个热闹,民间社火班子大约在下午到晚上就出来了,靠这行吃饭的,求个赏钱。”
几人在如意茶楼落了座,这处的观景确实极佳,眺望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波澜壮阔,扑面而来一股燥热,小二上了一壶苍山雪绿,一壶青梅茶,专门放在了穆凤兰身前,言氏感叹:“这如意茶楼不愧是大齐开的最多的茶楼,小二的眼力见确实是不一般。”
梁夫人摇着团扇,“谁说不是,这南来北往的俗客,闲了就喜欢来这茶楼,听闻南边儿喜饮什么八宝擂茶,哎哟,享受不得享受不得。”
正说着,突然楼口传来一声唤:“大嫂。”,众人闻声回头去,一位身宽体胖的妇人拿着一柄石榴花团扇,笑意吟吟的走了过来。
梁夫人笑着同言氏说:“这便是我同你提起过的婆家三妹,朱夫人。”
言氏热络的同她说了几句,朱夫人毫不客气的坐下来灌了几口茶,孟禾鸢正好坐在一旁,面前摆着的杯盏被朱夫人不见外的拿了去,笑意微微一顿。
“见笑,见笑,习惯了,这天儿太热了。”朱夫人抹了把汗,扇着扇子打量着孟家几口子:“哎呀妈呀,这便是京城来的姐儿哥儿,当真标致的很,瞧这细皮嫩肉的。”朱夫人上手摸了孟禾鸢几下,她不动声色的抽了出来,朱夫人忙着同言氏说话:“刚来呀,住多久呀,辽州好,多住些日子。”
言氏笑意不减:“五六日左右的。”
朱夫人一拍扇子:“那敢情好啊,你们给肚子里的娃儿算过日子了没,男娃女娃?”她看着穆凤兰的肚子问
言氏不大明白便说:“男女无所谓的,平安最重要。”
梁夫人一看她嘴上没个把门的,连忙说:“看社火看社火。”
朱夫人来劲了,一屁股坐到言氏身旁勾着胳膊:“怎么无所谓,男娃好,男娃传宗接代,根儿不能断了,我家那媳妇两胎都是女娃,是个没用的,定是她那娘家弟弟有克损,我都找人算过了,她那弟弟命里属土,我那媳妇命里属水,土克水,叫她莫要回去还不听,早晚休了她。”
朱夫人说上头了絮絮叨叨,止也止不住,一脸苦大仇深,孟家几人皆是一脸震惊,梁夫人暗自扶额,呵斥了一句:“芙娘,行了,少说几句。”
朱夫人意识到了说过头了,讪笑:“瞧我这嘴,多说了几句,各位别在意哈,哎,言嫂子,你信我,我有人脉,找个大仙儿给算算,对孩子没坏处。”
孟景洲冷下脸:“不必了,这些克不克的我们可不信,是男是女都是掌中宝,没有差别。”
朱夫人瞧着孟景洲一脸煞气的模样,心头发虚,咕哝了几句,又瞧着孟禾鸢低眉敛目的样儿,心生好奇:“姐儿多大了,瞧着不像是没成亲的模样。”
梁夫人头大如斗:“行了行了,喝茶,你尝尝这茶,苍山雪绿,企饿裙巴八三零其七五散留每日更新婆婆文海棠废文平日啊你不是总嚷嚷着喝不到这好茶吗?”她哪能不知朱夫人估摸着不知从哪儿打听来的,一听他们进了如意茶馆,摇胯扭锭的跟进来了。
孟禾鸢只笑不语,朱夫人心里头泛起了嘀咕,瞧这夫人打扮,不像是待字闺中的,但是又随娘家人到边疆去,莫不是……她脱口而出:“姐儿丧夫了?”
孟禾鸢面色冷了下来,朱夫人瞧她的眼神带上了异样,原是寡妇,好事的性子又冒了出来:“寡妇不行啊,寡妇对孕妇有克损,哎哟不能待在一处的,这命里头带煞。”
孟景洲忍无可忍,刚刚抬起大掌想一拍桌子把这老妇撵走,被穆凤兰死死地摁住了,笑意拂面道:“我们阿鸢才不是寡妇,只是同夫家和离了归家了,婶子就莫要胡乱揣测,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挑拨离间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