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句把朱夫人说的脸色通红,冷场了半响,茶盏一放,“家中还有事儿,我先走了。”说完匆匆离开了茶楼,梁夫人一脸涨红的说:“实在对不住了,她、她就这副样子,人也迂腐,就是容易听风就是雨,但没坏心思,若是觉着冒犯我替她道个歉。”
言氏叹气:“得了,多年的手帕交还说那个。”,言氏本想劝说以后还是同她少接触,但随后还是没开口,还是莫要轻易插手他人的日子。
朱夫人出了茶楼啐了一声:“京城来的,狗眼看人低呐,谁稀罕。”,她眼珠子一转,往反方向去了。
拐过多处胡同巷子,尽头有间破庙,破庙旁边有一户人家,朱夫人快走进步上前敲了敲门,半响,开门的人来了,一位头发全白的老妇出现了,朱夫人问:“老神仙在不。”,那老妇板着脸点头:“在呢,进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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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看完社火,言氏婉拒了梁夫人再三邀请去吃完饭,几人回到了客栈,孟禾鸢身子疲累的不行,回了屋子沾床倒头就睡。
夜晚,外头突然响起一阵步伐极重、像是兵刃相撞的声音,吵醒了孟禾鸢,她没多想,翻过身子蒙着头继续睡了过去,熟料没有多久屋外传来砰砰的拍门声,粗粝的叫喊声冲击着孟禾鸢的耳廓:“开门开门。”
春缇被吓醒了,孟禾鸢也迷糊转醒,支起身子,匆匆的披上外裳和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春缇拿了令牌方去开了门,为首着衣甲的男子骂骂咧咧的想要进来,春缇呵斥:“大胆、放肆,你们可知这是谁的下榻处?”
官吏蹙眉:“我们奉命搜查外来人员,还请姑娘莫要为难。”
“出了什么事儿了。”屋内娇柔嗓音响起,官吏遏制了想探头的行径,“无可奉告。”
孟禾鸢冷冷道:“既然无可奉告那便叫你们知州见我们罢。”
官吏刚想呵斥,春缇便叉了腰:“我们乃京城而来,是永定侯的亲眷,”说着便把提前备好的令牌拿在手中,恨不得怼到他们脸上,叫他们看个清楚。
官吏对视一眼,冷汗密密麻麻的浮了出来,当即拱手:“惊扰了贵人,对不住了,今夜连丢了四名孕中妇人,小的奉知州大人之命搜查这两日外地来往之人。”
孟禾鸢诧异:“原是如此。”,官吏:“小的便不打扰贵人休息了,先行离开。”,随即他一挥手,带着人马撤离了此处。
春缇百思不得其解:“听过买卖女子、拐卖孩子的,头一回有拐走孕妇的。”
孟禾鸢眉头舒展不开:“如此才用心险恶,大约是觉得孕中妇人行动不便,不好呼救和逃离,若是诞下孩儿,可作他用,一举两得。”
翌日,她同哥哥说了昨夜的事,孟景洲安抚她:“别怕,我今日前去知州府同知州交涉一番,既然遇上了,断没有冷眼旁观的道理。”
穆凤兰嘱咐了他几句,孟景洲便出门了。
“外头风声鹤唳,今日我们便莫要出门了,且安心在客栈呆着罢。”孟禾鸢担忧道。
穆凤兰却不以为意:“该干什么干什么,莫怕,府兵都在旁边跟着。”她素来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莫说对这辽州还新鲜着,想四处逛逛买些吃食。
孟禾鸢和言氏都拗不过她,穆凤兰本身也是会武艺的,她一个上过战场的女巾帼,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头。
梁夫人托人传了信儿来,说一道儿去玉京园听折子戏,蒙竹和雾青始终不理片刻的守在身旁,手握在刀柄上,玉京园内少不得达官贵人,梁夫人考虑到几人,便选了个清净、敞亮的位置。
穆凤兰常年在沙场,一些好玩儿的、有趣儿的少碰,此趟出行孟景洲也是为了疏解她郁闷的心情,陪着她可劲儿的玩儿。
婉转动听的唱吟声叫在座的客人几欲动情落泪,在无人注意的地方,一道苍老年迈的身影手持拐棍进了玉京园,老翁衣着朴素,甚至有些破破烂烂,与园内众人行成反差,但奇怪的是小二对他并未驱赶,反倒是恭敬有礼的上了壶茶。
老翁溜溜哒哒的在园内转,楼下转完了转楼上。
穆凤兰支着下巴看戏看的入迷,没有意识到有人逼近,那老翁眯着眼睛打量着穆凤兰,突然说:“你们家中近来可有落胎之人?”
穆凤兰一怔,侧头看了过去,瞧着这神神叨叨的老翁,心下了然,骗钱的来了,敷衍道:“没有,去去,这儿不是你乞讨的地方。”
梁夫人却一惊:“老神仙,可是老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