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孟禾鸢被他发软的语气哄的面色发烫,犹犹豫豫的说:“那……那去找大夫就好了,我又没有办法。”,她撑着气势说,别开脸尽力不与他对视。
他暗自掐了一把伤口,巧的是今日他下值后便穿了一身月白色衣袍,此时正隐隐的沁着血迹,他黑如曜石般的瞳仁映着她娇怯的面容,“阿鸢。”,语气三分缠绵四分沙哑。
孟禾鸢被他叫得耳朵发麻,忍不住挠了挠,视线一瞥,瞧见了那一抹猩红,不免惊愕:“你……流血了。”
颜韶筠不大在意道:“没事,不用去管它,一会儿就好了。”
“怎么能不管呢?”,孟禾鸢想扒开他的脑子瞧瞧,里头到底装了什么,她犹豫了一下,“现在没有伤药。”,颜韶筠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缓缓勾起唇角,那双潋滟如星辉般的眸子闪了闪:“我府上倒是有,阿鸢这般人美心善,可否搭把手。”
孟禾鸢又犹豫了,轻轻地咬着唇瓣:“那……好吧。”
颜韶筠从上俯视她,清晰的能瞧见她挺翘的鼻尖,轻颤地眉眼,流畅白皙的脸颊,眼眸一暗,不自觉倾身喉结滚动间缓缓地靠了过去,薄唇将将要落在她唇角时孟禾鸢一惊,推了他一把,避开了他的吻。
颜韶筠眸中闪过一丝遗憾,孟禾鸢条件反射的有些抗拒这样的亲密相处,以为他又……
孟禾鸢神色慢慢警惕了起来,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冒失了,这般轻易的答应去他的府上,她支吾:“廷哥儿快回来了。”
“不然找个医堂就近包扎一下好了。”孟禾鸢委婉的提议,颜韶筠微叹,还是着急了,但事已至此只好应下。
廷哥儿回来后瞧见了久为出现的爹爹,很高兴,晃了晃手里头的山楂糕,蹦蹦跳跳的跑上了马车,身后跟着哑奴和保护他们的怀安。
孟禾鸢叫车夫去了最近的医堂,衣衫褪下,宽阔虬实的肩膀处一个血窟窿格外刺目,轮廓分明的肌肉覆在他的胸膛处,上头还有未散的抓痕,凌乱暧昧,孟禾鸢自然是认得是谁的手笔,她脸颊快要被烫熟了。
迎着大夫意味深长的目光,颜韶筠神色坦然极了,又把衣衫往下拽了拽,胸膛两边有两处极为明显的牙印,很深、红肿,大夫臊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盯着瞧,匆匆的上了药包扎后扔下一句:“伤口忌碰水。”就离开了。
颜韶筠把衣服扯了上来,慢条斯理的系着腰带,腰身劲瘦结实,浑身散发着慵懒风流的气息。
“阿鸢,我系不到了。”,他抬头唤背过身的孟禾鸢,刚上好药的胳膊垂在一侧,伤口裂开大夫不叫他乱动。
孟禾鸢垂着头转过身,摸索着环绕过他的腰身打结,许是因着太紧张了,打了半天都没打好,反倒是急得她脸颊热意愈发上涌。
好不容易打好了,她松了口气,“我……先走了,天色不早了,要回府吃饭了。”,她脑袋混乱着,不知道叽里咕噜的说了通什么,就落荒而逃了。
回程的路上她一直没反应过来,她好像又被颜韶筠几句话牵着鼻子走了,气恼一瞬滑过,但又浅浅荡起了些涟漪,叫孟禾鸢心头像涨潮的河水般,起起伏伏,总是越不过那个边界。
又过了半月,天儿还是热的慌,暑意丝毫未消散多少,八月的黑水城燥热的发闷,蝉鸣声不断,蚊虫追着人细嫩的皮肉咬个不停,唯有晚上凉意习习。
孟禾鸢在冷热反复的日子里身子又开始不爽利了,白日里时常就热的头脑发昏,偏生身子弱,屋内又不可放太多冰,只得叫春缇和哑奴扇着风才能睡得安稳些。
恰好穆凤兰身子也开始后知后觉的不舒服起来,她想喝冷饮子,或者痛快的饮山泉水,偏生大夫耳提面命的不许,为此言氏颇为担忧。
“过些日子将士们便要进山操练了,我和景洲也得跟同去,不若你们三人也同我们一起去得了,不然你们在家中们不放心。”孟逸寒享受着冰桶的冷气,喟叹道。
“我们住哪儿啊,军营里一个个都是男人,我们怎好凑过去。”言氏打了他一下。
“以往随军你们又不是没有跟着过,那么讲究做甚。”,孟逸寒不以为意。
言氏暗暗翻了个白眼:“我和凤兰是妇人也就罢了,还有阿鸢呢,阿鸢是未嫁之女,怎好同那些军中汉子,……”,她没说话了,这么揣测别人不大好,她也只是担心罢了。
“夫人你呀,想太多了,不会的,不若你去问问阿鸢的意思,莫要总是自作主张。”